吃完晚餐,太阳也快落山。杨丛义与汤鷽去演武场练过一个时辰武艺,回到斋舍天已经黑了。
同斋舍的剩余三人都在,正点着蜡烛在一起闲聊,见杨丛义与汤鷽回来,其中一人笑道:“汤兄杨兄,你们还真指望在这儿学几下子就能恢复中原,成大宋功臣,名传千秋了?快别逗了,歇了吧!”
这人是江阴的,叫陈蕙,昨天已经认识过。
不等汤鷽说话,杨丛义笑道:“陈兄此言差矣,在这儿学几下子确实不能恢复中原,但既然来了,能学多少学多少,不然何必要来。况且学点东西也是自己受用,又不是给旁人学,朝廷出钱,让我们免费学习,何乐而不为。”
陈惠道:“学这点东西能往哪儿用?从武学出去以后干嘛,杨兄,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丛义笑道:“请陈兄指教,愿闻其详。”武学出去不是当将官吗,难道还能做其他的事情?
陈惠道:“从武学开办以来,成百上千的武学生,出去之后统军为将了吗?没有吧。都去哪了?都在御营站岗呢。待在京城多舒服,吃喝玩乐,要什么有什么,谁会去边疆喝风吃土。恢复中原就是说说而已,武学生以后进军营都没几个,多数就混个出身,挂个名。你们早出晚归的,还真把恢复中原当真了?”
杨丛义一听,不由的暗骂一声,这武学就是个坑啊,花几年时间,学成以后留在京城有什么用,没军功肯定升不了官,磨时间混日子可不行,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去边疆呢?算了,以后再说吧。念头几转之后,笑道:“多谢陈兄指教,我以前还真不知道。恢复中原就算了,能在京城统统兵站站岗,不也挺好的。不知道各位以后是什么打算?”
陈惠笑道:“我没杨兄这样的大志,过几天就回江阴过好日子去了,每月来几天,挂个名,混个武学生的身份,以后做个县尉。”
官宦子弟就是不一样,混个武学生的身份,就能当官了。杨丛义心情复杂,却笑道:“你们都准备回家去吗?”
其他两人也都说武学没意思,不是他们爹让来,都不想来,以后每月底考试的时候来两天,学籍还在就行了。
汤鷽一直没有说话,没加入他们的对话,洗完就直接躺下休息。
陈惠忽而笑道:“杨兄,要不要晚上一起出去找个乐子?皓月当空,画舫游湖,可是一番美景啊。”
杨丛义笑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刚刚练功有些累,休息休息。”
其他三人也不多说,趁着天黑,匆匆出了斋舍。
今天受到不少挫折,心情不太畅快,杨丛义便也稍稍洗了躺下休息。
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需要重新考虑,武官不受待见,想要爬上高位还能安全,必须转文官,要转有前途的文官,武官就必须要到统制以上,然后直转州府长官,以后才有一丝可能入朝为相。长路漫漫,何处是头。
岳飞三十岁建节,他是遇到了好时候,宋金十几年征战,天下不安,现在宋金议和没几年,再启大战也是十几年后,那时已年近四十,就算能在战场上争得功名,升官之后想转文官,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况且也不一定就能在战场上挣功名,更有可能,根本就不能入军,真被留在皇城站岗,这辈子就废了。
“杨兄,睡了吗?”汤鷽忽然问道。
“没有。”杨丛义念头凌乱,翻动不息,如何能睡着。
“学成之后,你真打算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没前途,也许会去边疆。我跟你们不一样,没有靠山,没有背景,要想出人头地,就得争一争。进入武学这个机会也是拼了命挣来的,留在京城怎么跟那些背景深厚的衙内争,去边疆打拼一番,若是有幸,或许能挣下功名。”
“我爹花了不少钱,才给我买来这个机会,也是想让我学有所成挣些功名,将来有一官半职,做乡绅也有底气。在京城入御营,虽然也算荣耀,但要想挣功名,不能不去边疆了。可现在天下太平,边疆也没有战事。”
“只想谋一官半职的话,用不着去边疆。不是有武举吗,学几年,参加武举考个武状元,也能授官。”
“如果能考上状元,自然最好。你呢,为什么要去边疆,一样可以留在京城考状元。”
“武举三年一次,若三年不中,又要三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许只有去边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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