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问道,“大人,你明知此事有蹊跷,为什么还要我们去?”
陈知县道,“蹊跷归蹊跷,但不在明面上,就不能不去。此事你不要外传,自己多心,千万小心在意,把他们都安全带回来。”
杨丛义本是自由人,他大可一走了之,但当初张知远大人为他平反冤屈后让他留在太湖县历练,他便记在心里,从没想过要不辞而别。对于陈知县交给付的任务他也不能拒绝。
杨丛义抱拳道,“大人,我尽力而为。”
陈知县笑道,“你一定能办到。”说完便一起回到堂上坐下。接着高声问道,“都登记完了吗?”
书吏闻言起身把册子送到陈知县面前。
陈知县接过册子细看一遍,道,“好,二十五人。本县人手不足,也只能凑够这么多。杨捕头,这名册你带着,追捕逃犯的人马统一由你带领指挥,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杨丛义上前接过名册,接下陈知县悄悄交给他的重任。小小的名册,承载着二十五条人命,一瞬间便感觉肩上压了千斤重担。
这次出任务由谁带队,众捕快心里早有人选,除了杨丛义还会有谁?最近几件大事都有他参与,他就是县老爷面前的红人,并且还跟张提刑有些关系。前不久在莲花村杨丛义杀死天柱山匪徒黑铁牛以后,众人对他的武艺也有些佩服了,此次出任务由他带队也在情理之中。
陈知县见众人没有异议,便道,“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后天一早在衙门相聚,准时出发,不得延误。”
众人随即离开,各自回家准备。
当天下午,杨丛义又去了一趟衙门,拿了陈知县给的文书,陈知县又格外交代一番,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知县对他不错,去年打他的四十板子,他早就不放在心上,前嫌尽释。他看不出这个陈知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政绩,除了民风很好外,看不出还有其他政绩,整日都在县衙,不是断案就是看书,经张提刑一番敲打后,他不是那么热衷于断案了。
不管在任何时候,老百姓的生活压力都来自官府名目众多的苛捐杂税,然而在太湖县这么久,杨丛义并没有感受到这些压力,税收并不太重,也不需要他们出马去征收。陈知县也许是一个为名不为利的人吧,因此他才会顾惜属下的性命。
陈知县的嘱咐,杨丛义牢记在心,官场上的黑暗,他也不避讳,直言这次各县追捕逃犯很可能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恐怕只是做给朝廷看,给文臣和武将争权夺势提供一个借口,闹这么大动静,最终目的是要出兵剿灭匪徒,如果天柱山匪徒举旗造反,将会是那些武将们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大雪之夜劫狱,几十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全身而退,简直是匪夷所思。听过陈知县深入推敲之后,杨丛义已经基本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二人可以猜到,但不能对其他人说破,否则这场戏便演不下去,追起责任来,他们可逃脱不了,只能在戏中周旋,保存自己。
追逃犯的捕快是羊,天柱山土匪是狼,那么那些大人便是猎人,羊群里会有狼,狼群里同样也会有猎犬。
经过陈知县一番剖析,杨丛义已经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对陈知县一再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因为此事陈知县完全可以当作不知道,配合上级派遣人手追捕逃犯就行,至于人员损伤,根本不必计较,最终都会是正常损伤,成就上级的功名,他自然也会有好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提醒杨丛义保全众人的性命。
杨丛义感觉自己的责任更重了,如何才能把人全都安全的带回来?他还需要好好考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