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蔷、成兆锋同时惊呼。
秦大全停了停又说道:“小业的事,我们全权安排,他不想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要是知道……,我明白他肯定会舍不得。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没办,就先办他的后事。唉……,无论怎么说,要让满仓有儿孙送终呀。”说着眼中又见泪光。“现在,丧事办完了。我留二位,也是做个见证,满仓大哥说的事,我们几个老兄弟办了。二位先稍等片刻,一会就带二位去看。”
“秦、秦老爷子有说为什么?”成兆锋急着问。
秦大全笑了笑,又擦擦泪,“二公子知道。我们几个老兄弟只办事,不问事。”
根本没等多久,门口就有个年青人叫喊着冲进来,“大伯、大伯,不好啦!小业哥……。”猛的推开门见房里还坐着李蔷与成兆锋,硬生生把话吞回去。“李堂主、成先生。”
“慌里慌张的,让人看了笑话。什么事?”秦大全嫌弃的看了来人一眼。
“大伯,小业哥不小心掉水里了……。”
“掉水里,爬起来就是了。”秦大全装着毫不知情,眨了眨昏花老眼。一旁,李蔷与成兆锋却是心中一惊。
年青人急着说:“一炷香了没上来,我们到处找人下水查看,发现他脚被水草缠住,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屋里静了片刻,秦大全道:“带我去看看。”像是想起还有两个客人,“二位,一起?”
李蔷点头,“秦业同是南宫门下,出了意外,要妥善处理才好。”
几人到现场的时候,秦业还混身湿漉漉的躺在水塘边,毫无生气。秦永森呆坐一旁,如傻了一般,无论边上小妾如何呼唤都没有反应,而秦业的妻子早已哭晕,一群乡里村妇七手八脚的抬她回家。
成兆锋看着秦永森心有不忍,却没上前,事已至此,无话可说。李蔷见秦大全已与几位老者简短商议完毕,上前问:“丧事村里办?”
秦大全点头,“突然了一点。不过,我们会处理。”
李蔷点头,“毕竟是南宫门下,我和成先生也留下,等事办完再走。至于秦堂主,我会写信回去,等总堂主安排。”
秦大全继续点头,“好。那就麻烦李堂主按实说明,想来二公子应该也明白了。”
**********
南宫瑾倒是真明白了。前一天还惊讶,秦业居然会溺水身亡。今天就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李蔷的,另一封却是秦满仓的。
秦满仓的亲笔信落款日期是半个月前,却是此时才到自己手上,就是想带秦永森、秦业回了乡再让自己知道原因。
在老爷子看来,自己这个总堂主就是心恨手辣的主,很多事根本不需要有实证,所以就打着先自罚,祈求放一马的主意了。唉……,老爷子真是什么都算好了,唯独不知道自己会死。
原来,自从村里有南宫门下惹是生非时,秦满仓就有了怀疑,因为那些拿着腰牌到处惹事的正是他铁刀堂堂众。之后,张龙大肆出清福寿gao,拿出的也是属于铁刀堂的腰牌。
直到赵凤鸣来找他,才打破了他的幻想。原以为秦永森完全不知情,一切都是秦业的错。可是丢牌补牌的事,说明事实并非如此。
秦满仓万分痛心之下约儿孙摊牌。他在信中保证将带秦氏全族退回常德,从此隐居不再出村一步,若有违背请求门规处罚。至于罪首秦业,必会给出满意的交待。
信很短,他在摊牌之时,一定没想过会死于这个决定。满意?在老爷子心中,已判了秦业死刑。唉,毕竟没血缘,他想保的不过就是秦永森而已。
南宫瑾拿着信,只能长叹一声。这位老爷子,做人也太明白了。一切都是为了亲儿,有时候真不如糊涂些,早些放手,或许不会有这么个结果。
几天前,张龙被押进京。
明明张龙指证是秦业供货,郑夙却想办法把矛头引向了蒲州。
而张龙证词里有一点说的很明白,秦业让他将一半的货以赠送的方式铺满荆州,可张龙把送的货减了一半,直到风声紧了,他才急着拿出南宫氏的腰牌贩卖手中的货,又把价格抬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真不知是不是该谢谢他的贪心,不然情况会更糟。总之,现在秦业一死,就是死无对证了。
即便如此,郑夙也把南宫氏从整件事中摘了出来,因为,他就说了一句‘秦业是卧底,为了查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