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笑了笑说:“去校场?”
“干嘛?”
“我们两个比划比划。”南宫瑾的语气里故意带了点挑衅的意思。
郦松然摇摇头,盯着杯中酒,“除了生死对决,其它都是游戏。你说的。”
“我有说过?”南宫瑾不记得有说过这话。
“你对承钧说的。”郦松然仍没看他,喝了口酒,小声说:“我没杀过人,也没和人生死对决,我会的都只是游戏而已。”
南宫瑾皱着眉,怕自己真说过,忙找补:“也不是这么说。又不是刽子手,谁没事天天杀人。哎,很多时候我就是胡说的。”
“可我觉得对。”郦松然又倒了杯酒,一口喝下。“以前觉得对不起你,这里是你家,我抢了你的爹娘,你成了孤儿。”
南宫瑾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没这事。”
“后来发现你什么都会,我拼了命想和你一样,结果,根本学不来。”郦松然喝了口酒,“一辈子就这样了。”这句,像是说给自己听。
“学我?”听他这么说,南宫瑾半天没反应过来。
“放心,学不会。”说着,郦松然拿起酒坛子摇摇晃晃走出屋,一屁股坐到门口台阶上。
南宫瑾呆呆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终于起身,坐到郦松然边上。顾自说:“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什么都不怕,有他在我觉得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后来,我就学他说话、学他笑,想成为他。再后来,有人和我说,他就是他,我永远都不会是他。那天,我好像看到他坐在那里,还是那幅嫌弃的样子,……,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怎么说、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学的是不是只是我想象中的他。反正,也没地方问了。”
郦松然轻笑了一声,“不用故意编故事骗我。”
“我也希望只是个故事。”南宫瑾停了很久,笑起来,“至少现在我能做到,想他的时候不会太难过。要知道,那次有人问起……突然觉得要死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哈哈哈……。”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郦松然将信将疑的看着南宫瑾,接着又转过头喝了口酒,“你想怎么样?”
“不知道。之前我答应过你去淮安的,但你不想去,当然最好了。不过,我们两个在平阳好像挺无所事事的。”南宫瑾转头笑问:“你想做什么?把自己关家里也算。”
“我想?”郦松然苦笑一声,轻轻说:“我想?我想和原来一样,可以吗?”
“原来什么样?”
过了良久,郦松然长叹口气,并不回答南宫瑾的问题,“其实,我不太喜欢你,讨厌倒是算不上。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会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坏人,不过就是立场不同。立场有很多,就算完全不同,也不代表一定就是对立。”
“我不这么想。”
南宫瑾笑道:“好吧,至少我们还能这样坐着聊天。”
郦松然狠狠喝了口酒,不理他。
“对了,你还借了我三千两银子,光坐在平阳明年可还不出。不如,我们去荆州吧?我想想办法赚点钱。”南宫瑾站起身,拍拍屁股。
“你去赚钱,我去干嘛?”郦松然抬头,看着他。
“监督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南宫瑾一脸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