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骂?
郦松然也愣住了,“嗯,家里人本来就不多。这几天,姨父、大表哥都有事出去了、孩子们也都住学堂,难免安静些。”见杜岭没答话,尴尬的说:“我先进去看看阿瑾。”
一进门就吓了跳,原本好好的草地,被翻的乱七八糟。南宫瑾拿了把锄头在翻地,一旁福妈妈时不时劝几句,可南宫瑾充耳不闻,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见郦松然进来,急忙迎上。
“表少爷,劝劝我家少爷,前几天还病着。这几天也不知为什么,天天和小杜大夫吵,从昨天开始就拿着锄头在这里翻地了。表少爷,我家少爷的病可不能累着。”福妈妈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郦松然点点头,上前,拍拍南宫瑾的肩,“干什么?种菜?”
“不种。”仍顾自拿着锄头翻地。
“那干什么?”
南宫瑾停下,用衣袖擦了擦汗,一旁福妈妈忙递上块手巾,南宫瑾看都不看,挥挥手,福妈妈看看郦松然,歉意的退下。
“我想着,加把劲,明天应该能把这里全翻完了。”
“然后呢?”郦松然仍是十分不解。
“然后?然后再夯实了。”
“做什么用?”
南宫瑾笑起来,“夯实了,当然可以再翻啊。”
“啊?我不明白,这是……。”
“你不明白、杜岭不明白、福妈妈也不明白。呵,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南宫瑾笑完,埋头继续翻地,“对了,前天我和娘说要走,你们商量过了?”
郦松然表情复杂,不知如何答。
南宫瑾也不抬头,自问自答:“这几天没人来,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不行吧。你是被派来通知我的吗?”
郦松然突然抓住南宫瑾的手,不让他继续翻:“我们进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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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南宫瑾顾自洗手、擦脸。郦松然看着他,迟迟不开口。南宫瑾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看着郦松然:“说吧。”
郦松然表情为难,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阿瑾,你可能不知道。为你的事,这十多年,大姨和姨父一直在谈……和离。”
“啊?”这个消息真让南宫瑾有些吃惊。
“他们可能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其实……。”郦松然自嘲的笑笑,“连我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说罢了。哎,当年,我都想过,如果大姨和姨父和离,我肯定跟大姨走。我想着带大姨到淮安,然后我养她。”说到这里,郦松然有些不好意思。“你那天发病的原因,一开始家里不清楚。后来,你说要走,大表哥才打听了,去问的姨父。为这,大姨和姨父不太愉快。大姨想带你离开平阳……,我知道姨父是不想和离的,不然早几年就离了。这几天,大姨和姨父去城外清心观了,每次他们吵到无法收场都会去。”
南宫瑾看着他问:“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其实,我今天只是来看看,怕你冷清了,确实没想要和你说这些。”
南宫瑾叹口气:“我要走,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没关系。只是,当时决定回平阳时,可能昏昏沉沉有很多事没想到,能允许我反悔一次吗?”
“你是不是会,一离开平阳就消失?”
南宫瑾大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郦松然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傻,也笑起来:“刚才在门口见到小杜大夫。”
“那个家伙又怎么了?天天坐门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说他想走。”
“走?哈,我都走不了,他想去哪?”南宫瑾好笑的说。
“想开医馆什么的。”
“他有钱?”
“向我借了。”
见南宫瑾神情略一迟疑,郦松然问:“怎么?”
南宫瑾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没什么。”半晌,继续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翻地了,不然后天都翻不完整个院子。”也不等郦松然的反应,直接站起,准备出门。
郦松然拉住他,“你非要做这个吗?”
“你说我能做什么?”
郦松然想了很久,突然笑起来,“换衣服。我们出去。”
“你说什么?”
“今天家里除了大嫂,就你最大了。大嫂一向不管闲事,既然你想出门,那我就陪你逛逛平阳城啰。反正你地都翻得动,逛个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大不了,把小杜大夫也带上。”
“你……?”南宫瑾看着郦松然的笑脸,不太确定他的目的。
“我不想家里这么压抑,大家开开心心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