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啪嗒。
曹玉传瘫坐在座位上,垂头丧气:“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没病,我哪都没去……”
其实张谭心里清楚,曹玉传应该不会是sars,整个合淝就那么几例病患,还被迅速给隔离了起来,双墩中学这偏远农村,根本没机会传染到病毒。
但从来他都不是胆儿肥大的人,怕死是本能。
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原意粗心。
很快的时间,周翠就带着班主任李胜男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另外两名负责巡逻的老师。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曹玉传被几位老师一边哄着“没事没事”、“就是检查一下”,一边带离了教室。
李胜男站在门口,大声的说:“大家也不要紧张,周翠你维持纪律,带大家先自习。最好都不要出门,等我们检查过曹玉传是不是有点发烧再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理解能力,所以不要慌张。”
这时曹玉传又伸头进来,说:“兄弟们,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
几个爱说笑的男生,立刻喊说:“老曹,安心的去吧,清明上坟我们会想你的。”
不等曹玉传回嘴,就被老师拉走了。
老师一走教室里就陷入噪杂的吵闹中,周翠是个女生,说话也没几个人听。大家都在起哄sars,猜测曹玉传被带走之后的悲惨命运,但其实大家都不是太相信曹玉传会得病。
朱丹丹和陶静转过头来问张谭:“探长,曹玉传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谭摇头:“放心吧,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他就是受凉发烧了,屁事没有。”
“那你还戴着口罩?”陶静睁着大眼睛问。
张谭咳了咳:“这不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吗。”
两个女生:“……”
吵闹了一会,没什么新鲜话题,大家又安静下来,该看书的继续看书。
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也的确不需要放在心上。
半个小时后,曹玉传又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我就说了吧,我没事!”
“你看把你能的!好了,赶紧回去坐好。”跟在身后的李胜男,板着脸骂了一句,随即又说,“今天学校老师要开会,上午就不上课了,你们在这里自习,最好不要乱跑,走读生也可以先回去。”
说完,李胜男就走了。
非典闹得,学校上课都不正常了,据说市里面有几所学校,已经封校了。双墩中学还算比较宽松,没有限制大家的自由。
曹玉传落座后,到处嚷嚷,发泄自己的情绪,刚才他也是吓了一跳。
真得了非典,那是会死人的。
张谭将口罩摘下来,拍了拍曹玉传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一下,他也算是走读生,所以准备回去了:“好样的,我刚才还在想,明年给你扫墓的时候,是烧点纸扎的女人给你,还是直接烧点纸钱给你,很为难。现在好了,不用为难了。”
曹玉传一脸哀怨的目送张谭离开。
张谭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闹哄哄的教室,忽然心有所感,又折回了讲台,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下,听我说句话。”
他是风云人物,别人都给他面子,很快安静下来。
张谭缓缓地、带着情感地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他在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生活,因为即使是一场暴病或意外都可能终止生命。”
说完,教室里寂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上。
张谭微微一笑,转身走掉。
好半晌才有学生反应过来:“保尔柯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