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芩儿到筱雨宫时,乔美人的侍婢正在院内拼命拍打着宫门,“快开门,你们这些狗奴才,我家美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开门!”
守卫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轻哧了一口,“管你是美人还是昭仪的,皇上有旨,筱雨宫禁闭,谁也不许出来。”
芩儿柳眉浅蹙,一声轻语,“开门。”
守卫不耐烦的神情在视及芩儿手中铭牌时微滞,忙换了浅笑礼着,“原来是醉蓉阁的姑姑啊。”
芩儿朗声而语,“贵妃娘娘有命,请筱雨宫乔美人前往醉蓉阁听训。”
里头侍婢听见声音,惊惑之下连忙跑回了屋子向乔美人通报。
如今最受皇恩的醉蓉阁,宫牌比皇后之令亦是相差无几,守卫连忙礼身让出路来,一人躬身笑语,“这云昭仪每天跟发了疯似的,里头不大安全,还是小的随姑姑一道进去吧?”
芩儿微敛了眸,“那就劳烦你了。”
“嘿嘿,不劳烦,是小的荣幸。”
芩儿未再应声,径直往侧屋走去。屋门大开着,乔美人披了外衫已经在侍婢的扶持下迈出屋来,若有垂眸,“原是芩姑姑到访。”
芩儿欠身一礼,“奴婢见过乔美人。”
“姑姑快请起。”乔美人作势虚扶,芩儿顺从起身,乔美人微惑了眉眼,“不知姑姑到来有何贵干?”眼下自己都已经这般境地了,贵妃还要对自己如何?
芩儿礼笑着,“昔日贵妃娘娘来看望林婕妤时,曾与乔美人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乔美人可还记得?”
“不曾敢忘。”
芩儿笑意不减,“当日娘娘曾同美人说过,若是有空便去醉蓉阁叙叙话,时日过了这许久也不见乔美人前往,贵妃娘娘遣奴婢来问问,乔美人是忘了当日之约,还是另有隐情呢?”
乔美人微敛眸光,当初如昔说过什么她是不甚记得,可芩儿的话外之音,她却也能领悟个大半,遂带笑道,“想必姑姑适才也瞧见了,这筱雨宫被禁闭,连我近日身子不适想请个御医也是不行,虽心底十分挂念贵妃娘娘,可终究是身不由己啊……”
芩儿见她心领神会,唇角浅勾,“当初皇上下旨禁闭乃是惩罚主屋那位,何故竟连累了美人您呢?”言话之余看向一旁守卫,“莫不是有谁假传圣旨不成?”
守卫被芩儿目光一凛,心底顿时沉了大半,“姑姑明鉴,小的们都是奉旨行事,哪敢有半点逾越啊,想来是当时传旨公公没说清楚,才让小的们一直有了这误会,小的们这就改错,还请姑姑千万别告诉贵妃娘娘才好。”看这情形,这乔美人莫不是还与醉蓉阁还有几分交情,遂连忙看向乔美人,“美人娘娘病了怎的也不同奴才们说说,奴才这就给娘娘请御医去。”
“慢着,”芩儿一声轻语,几人皆是浅惑视向芩儿,芩儿只看向那侍卫,“御医让宫婢去请就是了,你是筱雨宫守卫,若是擅离职守让不该出这宫门的人出去了,到时贵妃娘娘即使是仁心怜悯,可皇命如天,你也少不了受顿责罚。”
守卫目光流转,弯身浅礼,“小的明白。”
乔美人亦是听出几分,只侧眸看了一眼身旁人,“霜儿,去吧。”
霜儿应声一礼,侧身离去,临近侍卫身侧,狠狠的踩了侍卫一脚,侍卫吃痛愁眉,却又不敢发火,只带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乔美人视得只抿唇不言,芩儿则是微敛了神,“美人既然身子不适,还是回屋坐着说话吧。”
而正屋被褫夺封号后的云昭仪赵氏,如今比在冷宫相差无几,听得院中有了动静,连忙打开门来,“皇上来了么?”
芩儿抬眸视去,略见不悦,云昭仪眼中的愤怒自是不必言说,狠狠瞪了芩儿一眼,哐的一声合了门扉。芩儿只转视了守卫,“那就请你代为守在屋口,免得有人冲进来打扰美人休息。”
院中一阵瓷器破碎之声伴着怒骂不止,芩儿只作未闻,笑看了乔美人,“她总这般么?”
乔美人柳眉见愁,“可不是呢,我这病也是她给闹腾的,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
“难怪,瞧着美人脸色也似差了许多……”芩儿垂眸轻语,“这次奴婢来是为了乔美人迁宫一事的。”
乔美人眸光一亮,“迁宫?”
“筱雨宫已经成了赵氏禁足的地方,美人您无辜被牵连,贵妃娘娘甚是同情,是以决定向皇上求情,着乔美人您搬往凝香宫居住,不知美人意下如何?”
乔美人惊愣了神,“凝香宫?真的可以么?”凝香宫可是欣昭容的地方,欣昭容与醉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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