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蓉阁,李霖为如昔把完脉,躬身退步,“娘娘身子大好,但还需安心静养月余才能完全复原。”
“嗯,有劳御医了。”如昔轻语着,有些时日不见,他似眉角都沉邃了几分,不禁微忧了眉,“都说医者不医己,李御医也得顾惜自个身子,这样才能更好为别人诊治不是?”
李霖微滞了神,敛眸间若见浅叹,如今,最轻松的人便是她了吧?自己该告诉她一切么,可即使她知道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终是躬身,沉语应下,“是。”
如昔看他神情似有心事,转视芩儿欲遣退于她,却终是作罢,看向李霖,“若是有什么事情为难的是去,李御医不妨直说,兴许我也能帮上你几分。”
李霖余光视及一旁躬身礼着的芩儿,垂眸轻语,“娘娘可还记得刘美人的侍婢春儿……”
如昔微滞,自陈美人被打入冷宫之后,她已决定放下昔日旧怨了,而后又为皇上而担忧不已,竟忘了这一茬,只道,“怎么了?”
李霖颔首间看不清是何情绪,语气似平静至极,“她死了……”
“死了?!”如昔惊愕,“怎么会死的?”转而却是带了几分怀疑,“难道是你……”
李霖摇摇头,“她被关押在兰苑里,前几日被人误杀而死……”
如昔微颦了眉,“误杀?兰苑不都是些文人墨客么,怎么会闹出人命?”
“娘娘,兰苑……”李霖愁眉语着,却听得芩儿一声轻唤,“娘娘,皇上不是说想吃娘娘做的玉竹人参鸡么?媶儿把食材都已经备好了,就等娘娘下厨呢。”
李霖闻声含眸浅滞,顿然无声,如今她不仅没有受到波及,反而被升了位分,自己如果告诉她那些事,会不会就此毁掉她现有的一切?
如昔看向芩儿,笑意微浅,“皇上还要些时候才来呢,倒也不急。”转而回视李霖,“御医适才说起兰苑,兰苑怎么了?”
“兰苑楼阁倒塌,误伤了不少人。”李霖颔首说着,亦皓出事,兰苑便是主力已倒,他这样说也不算错。
如昔浅愁轻叹,“如此,也难怪御医神色凝重,唉,生死有命,眼下还得安抚活着的人才好,一会烦请御医带些银两出去,兴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李霖面色微沉,躬身语着,“是……”
如昔见他神色依旧不见好转,正欲再问,李霖却一声轻语,“下官告退。”他之所以想要见她,只是为了见她安好而已,只要确定了这一点,其他事他已无心去管,有些事本来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只有去接受而已。
见他无意多言,如昔只好将自己的担忧掩在心底,转视芩儿,芩儿会意的取了银两送去,李霖纳或未纳,如昔无心留意,只听他说起兰苑一事,心里些许担忧之意,自那日与亦皓在宸清宫争吵过后,她便再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那样的不欢而散,让她就算是想要打听几句,也好似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起,但总归应该是安好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李霖定会告诉自己的。
回过神来,想到李霖提起的春儿,当初也是为了能惩罚陈美人一番,而如今陈美人已经被打入冷宫,虽然不是因为其伤害刘美人的罪名,但多少也算是为陈美人报仇了。
而如昔心里无法释怀的是陈美人最后说的那些话,也不知福子可有查出些眉目来,终日困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不迈出这宫门,她就什么也无法知晓,还有刑戒司嬷嬷提起的那个医女,也让如昔一直心存疑虑。
懿和宫,皇后上座,唇角微抿,俯视堂中。如昔福身而礼,颔首垂眸,恭顺谨慎。
沉寂良久,皇后终是指尖轻挥,浅语一声,“赐坐。”
如昔再度礼身,“谢皇后娘娘。”
皇后面色清冷,眼前人所带给自己的屈辱她片刻也不曾忘记,皇帝对她的责罚,此刻已然完全转至对如昔的怨恨之上,而一个被她罚入刑戒司的人,不禁被救了出来免了罪过,更是晋封而升紧逼后位,这无疑是在合宫面前给了自己响亮的一巴掌,但越是这般,她越不可再失策,她不想给如昔好日子过,却也不再自己动手了,她要给盛宠之下的如昔一份好礼,微抿的唇浅惑轻语,“本宫听说你身子还尚未好却,就连册封礼也免了,怎的竟来我这懿和宫了,难不成,是想听本宫亲自对你说一声恭喜么?”
如昔回视之,可见经过上一次的事情,皇后如今已是连客套话也懒得说了,而如昔亦是没有那伪装下去的耐心,只道,“臣妾听说,当日臣妾受刑昏迷,是皇后娘娘准臣妾留在醉蓉阁静养,单就此事,臣妾也该前来一表谢意。”至于这事是否属实,那又另当别论了。
皇后微挑眉梢,眼前人是故意给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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