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苦心经营的结果,却也是两人不约而同都想要的结果。
苦荞茶一贯的清香扑鼻,和着淡淡墨香,她与他携手而画,是他最擅长的梅花,她将自己化作一汪清泉,无声无形的平复着他的心绪,以她的平静,抹平他的悸动,以她的温情,引出他的疼惜,以她的体贴,加深他的歉疚,终,她温婉依旧,他则深陷入她编织的柔情之中,以爱为名,让你为我而痛……
芙蓉笺上他与她同笔写下为孩子祈福的经书,入夜,她依在他怀中,听着悠扬清越的笛声,她笑意渐渐微弱,终是靠在他怀中浅浅睡去。
一曲终了,亦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若有一笑,扶她躺下,动作那样的轻柔小心,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其中的疼惜之意,待为她揽好被角,却见她眼角泪痕,略带哭腔的一声呢喃,“晨曦……”
他微见愕然,她却恍若不知,浅眠依旧,那眼角的泪滴似因了迷梦一般,安然的面庞上轻浅呼吸声微不可闻。知道她是在梦中,他心下的怅然更甚,倔强如斯,只有在梦中才肯流露出自己的软弱……轻揽了伊人在怀中,在她眉间轻吻,化去那微蹙的忧色。
翌日,帝早朝,自醉蓉阁出,蓉昭媛重获圣恩,六宫乍然,敬事房的牌子半刻也不敢迟疑。凝香宫,陈美人一手弗开眼前玉饰,再好的装扮,皇上不来又有何意义?欣昭容听着惜月报备,浅声轻叹,何谓重获圣恩,圣恩于她,何曾离过……
林妍柔绣针轻刺指尖,鲜红自针眼出点点蔓延,轻含指尖,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时至今日,她也该准备一二了……陈美人的马齿苋,应该用完了吧……
醉蓉阁,如昔淡然起身,着了梨香淡色长裙,今日的天没了往常的暖阳,生出些许阴冷之气,如昔命人准备了参汤,亲自送往宸清宫。
蓉昭媛的到来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传闻蓉昭媛尚在病中,应是虚弱至极,可如今再看,宛若红莲温婉,步履娉婷生姿,却是这一微愣,如昔食指于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诸人皆是福身应下。
缓步至门前,似听得几声沉语,陌生的声音沉甸甸的印在她心头,“合宫只有凝香宫陈美人要了马齿苋做吃食。”
如昔身形微顿,马齿苋,既是草药又可作菜食用,其药性寒凉而滑利,是最常见的野菜之一,她也曾采食过,可现在是冬天哪来的马齿苋?难道是晒干之后的?晒干后的马齿苋色棕干细,形似陈年桂皮,若是在羹汤中与食料混在一起,确实不易发现……
心神微滞,连带着身形也似有些不稳,如昔在芩儿的扶持下退出丈距,待王德胜开门送出枭时,如昔于旁轻立,面若有笑,“皇上这会儿忙着么?”
王德胜见得是她,略有一惊,待看她神色无异,心下乃安,躬身笑礼,“奴才给娘娘问问去。”
“嗯。”她轻应着,波澜不显,袖中手,却已紧握成拳。
须臾,王德胜再度出屋,“皇上请娘娘进去呢。”
如昔略见颔首,调息带了浅笑,迈步屋中,迎上那人微蹙的眉头,福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礼未成而身已至,轻揽起如昔,略见责怪,“今个天阴,你身子才见好怎的就出来了?”
如昔面色见暖,“臣妾听说皇上这几日总是朝务繁忙,至夜不息,今个天凉,臣妾担心皇上操劳伤了身子,所以送了参汤过来。”
“这些事让底下人做就好,你何必亲自来这一趟。”亦辰揽了如昔腰身行至内屋,轻瞥了一眼王德胜,王德胜会意的躬身出了屋,轻合上门。
如昔恍若不知,只作一问,“皇上觉得一样么?”
亦辰眸光微暖,轻点她鼻尖,“就你鬼点子多,罢了,朕给你暖暖。”言罢将其纳入怀中,谑笑浅嗟,“你这一趟,可就是奔这来的?”
如昔浅然一笑,素拳轻推,却被那人紧紧搂着,终是嗔怪轻叹,“臣妾只是想做寻常夫妻都会做的事,却被皇上说得另有所图似的……”
亦辰微挑了眉,“怎么,向往夫君的怀抱,便不是寻常夫妻了?”
“皇上……”如昔被他这一语红了脸颊,垂眸嗔怪。
“呵呵,就知你经不起说笑,罢了,让朕好好看看你。”亦辰揽了她的双手握在掌中,轻柔磨裟着,双眸直视着如昔面庞,细细打量着。
四目相对,柔情点点,却终是让如昔羞了脸,颔首侧开,“皇上再看下去,臣妾就要无地自容了。”
“怎的连看也看不得了?”亦辰略见谑笑,“这便是你的寻常夫妻之道?”
如昔贝齿轻咬,抬眸鼓足气头直视着亦辰,柳眉之下圆月双眸,一副气势汹汹却又强忍娇羞的模样,看得亦辰不禁抿唇笑开,看着她微撅的唇瓣,颔首轻吻,如昔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微滞,缓缓垂了眼眸,微仰首迎合着他,察觉到她的顺从,亦辰揽过她腰身,舌尖一点点攻城略地,唇瓣温热的触碰却无法温暖如昔此刻的心,久久痴缠直至听见彼此略见粗声的喘息,双唇渐离,却转瞬便被纳入怀中,听着他不带情绪的轻语,“朕会让李霖官复原职,醉蓉阁的平安脉交给他,朕很放心。”
如昔微敛了眸,他已知李霖身份,可知李霖为自己所承担的负累?
“朕希望可以赶在冬至之前,看到一个平安康健的你。”他的后顾之忧,不可留到冬至以后。
如昔只当他是为了册封礼而言,遂只若笑,“臣妾也想好好的,可以尽心尽力侍奉皇上。”许多事,也只有身子好了,她才能一一应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