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褚抱拳弯身,“下官不敢。”
两人于静对语,另一旁却是话声嘈杂,如昔微惑,“这是怎么了?”
李褚略一回首,道,“适才下官猎得老虎一只,交由兄弟们打理。”
“将军深夜猎虎?!”如昔想起适才所惊,方知李褚一直陪护在暗,心里顿生异样的情绪,有感激,也有些许没来由的尴尬不悦,而更多的是担忧,她以为恢复了自由便任性而为,却不想一切都被人瞧在眼里,若是他汇报于亦辰自己的种种举动,亦辰会不会就此对自己生疑?
若是他细查下去,自己的身份万一泄漏……心下微觉凛然,道,“将军救了我,我自当回禀皇上给予嘉奖,可我乃一介女子,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将军深夜暗随,其间种种若是叫皇上听了,只怕将军的忠心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李褚欲言又止,心下念及皇帝的种种叮嘱,换言之,皇上对这个妃子格外用心,帝心难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昔敛了神色,“今夜之事将军就不必回禀皇上了,免得皇上担心。”
“……是。”
天微亮,如昔赶在百官上朝前返回宫中,宸清宫,亦辰正着了皇袍出殿上朝,李褚快步赶到其身前,弯身一礼,“参见皇上。”
亦辰瞥了他一眼,脚下未停,谑笑点点,“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她放弃了么?”
“这……回皇上,唐才人已经驯服那匹良驹,还为其取名为紫风。”
“哦?”亦辰步子微顿,“呵,倒是朕小瞧了她,她人呢?”
“娘娘已经回宫歇息了,说是一个时辰后再去马场。”
“呵呵,既然如此,那朕便与使臣一道去瞧瞧,王德胜,传御医在宸清宫候着。”
王德胜福身应下,李褚颔首于一旁随行,亦辰余光视及李褚,眉间微不可见的轻挑,“这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李褚身子微敛,“臣不敢隐瞒皇上,昨夜娘娘遇上大虫,臣救护不力,让娘娘受惊了。”
亦辰微勾唇角,“呵,你若真救护不力,怕就不只是受惊这么简单了,让她受点惊吓也好,看她日后还逞强。”
王德胜余光得见亦辰浅浅的笑意,没有戏谑,没有鄙夷,没有讽刺,只是一句似怪似宠的浅笑,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少见皇帝如此轻松纯粹笑意……
如昔回了筱雨宫,芩儿忙看向媶儿,“你去给才人准备浴汤,我给才人准备衣物。”媶儿乖顺应下,匆匆离去。
芩儿自如昔手中接过行囊,“才人辛苦了……”
如昔笑溢于眼,“你都不问结果如何么?”
“奴婢是服侍才人的,只知才人辛苦了,奴婢为才人心疼,其他的奴婢无暇多想。”芩儿为如昔理了发髻,又为她轻轻揉肩。
如昔舒心笑着,“你的心意我能明白,好在这次没有白辛苦一场……”
芩儿眼露惊喜,“才人仅用了一天就驯服了北戍烈马?”
如昔满足笑着,“我也没想到,原本以为至少三天,没想到中途遇着点惊喜,就提前回来了。”
“惊喜?”
“嗯。”
“可那围场都是秋猎兽物,还会有惊喜么?”惊定是有的,可喜从何来?
如昔不想让她担心,便只是笑而不语,芩儿见状也未再问。
沐浴过后,如昔换上一套霞红马装,简单用了点膳便又快步往马场赶去,昨夜与紫风驰骋的旷然之感还萦绕在她心间,恨不得飞到紫风身侧,再与它一道凌风而驰。
刚到马场门口,脱缰的紫风高高跃起跨过围栏,直奔门外而来,正临着它的便是如昔。马倌看到紫风奔如昔跑去,心悬到了嗓子眼,一群人撒腿跑来,却反而撞倒一团,只能看着即将相撞的一人一马干着急。
如昔看到紫风,笑意就深入到了眼中,一声轻唤,“紫风,是我。”
紫风疾驰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却在离如昔半步之遥处高抬了前蹄,如雷嘶鸣,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踏到如昔时,往后退了稍许,如昔莞尔看着紫风,覆手抚顺着它的鬃毛,柔声语着,“乖,是我。”
紫风低鸣着,在如昔的手上轻轻蹭着,如昔贴上它的颊,柔柔蹭弄,见紫风稳定下来,如昔轻托它下颚引着它往马场走去。高大而骏烈的紫风,身旁站着一身霞红马装的如昔,骏马的傲气,配上佳人的从容,其相互映衬出的风华气势,只叫马场内外所有人都移不开目光。
安抚好紫风,如昔翻身跃上马背,轻附在紫风马首,“紫风,走!”紫风一个低沉的响鼻,健硕的马蹄高高扬起,转而绕着马场疾驰起来,如风的速度让如昔笑声连连。
马场外,亦辰微眯了眼,袖中拳手稍见放松,转首看向那北戍使臣,“如何?”
使臣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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