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剑眉微蹙,谑笑浅淡,“唐维的女儿最近怎样?”
“唐才人自入宫以来一直在病中,几乎足不出户。”
“几乎?”亦辰眉梢微挑,‘几乎’这样没有把握的词眼,于他而言,是绝不允许的。
“奴才该死,唐才人自入宫只去过懿和宫两次,御花园一次,其余时间一直在筱雨宫,从未出门。”王德胜弯身答道。
“呵,她倒沉得住气。”
“唐才人因在病中,是以很少出门,也一直无人去打扰过。”犹如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宫中任何人来往。最后这一句话让王德胜下意识的掩在了心中。起先他还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安排人去筱雨宫,如今看来,这唐才人,果然不单纯。
亦辰看他脸色有异,紧抿的唇角微见浅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浮在唇际,“呵,她是唐文辅的女儿,唐文辅又曾经是朕恩师,既然她身子不好,朕于情于理都该探望一二。”
王德胜会意的颔首应着,“奴才这就去准备……”
皇帝要来筱雨宫的消息传入如昔耳中,本就心绪不宁的她更是烦乱,送走了传旨公公,如昔忙打发了媶儿去医所抓药,还是最初的方子,媶儿刚走,如昔便坐到镜子前梳妆,故意往脸上扑了许多白色妆粉,让自己面色显得苍白些。
芩儿见此,眉间微蹙,“才人为何要一再装病?”
如昔扑粉的手微滞,从镜中注视着芩儿,想从她眼底看出最真的想法,道,“你是在担心我连累到你?”
芩儿颔首垂眸,面色不改,“奴婢只是担心才人身子,起先奴婢不知您让媶儿抓的药是何用处,可前些日子才人用这药拖了近十日的月信,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今日又要用么?”
“……”
“奴婢知道才人年轻,身体底子好,可就算才人身子再好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如昔浅勾唇角,“我若不如此,又该如何呢?”
“才人既然已经进了宫,服侍皇上是妃子的本份,才人用药一事若是叫皇上知道了,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才人不会自己着想,也该为唐家着想,再说,才人拖得了一时,难道还能拖延一辈子么?”
如昔回过头去,凝视着她,“芩儿,你我虽相处不久,可我已是将你当成一家人,主仆之间一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可眼下宫中如今位阶高的娘娘皆分派而立,似今日淑妃与昭仪一般,我们若亲好一方,便势必会得罪另一方,皇上如今并无皇子,若是此时传出皇嗣一事,那人便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合宫攻之,皇上登基未久朝政繁忙,无暇顾及后宫,承宠是福是祸还未可知,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芩儿眸光见深,“奴婢愚昧,不知才人之思深远。”
如昔回过首来,略有苦笑,这些话虽看似有理,可说到底,也只是给芩儿、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那真正的原因,她已强迫自己遗忘,而此计还能维持多久,她已不愿思量,“你也是为我好,我明白的。”
是夜,如昔静坐侧榻,静候着那人到来,鸣路声过,明黄便装,那人嗟笑而入。
“臣妾参见皇上。”如昔欠身礼着,虚抬的手被亦辰轻托揽过,如昔下意识的躲过,却被亦辰扣了个严实,一声轻笑,“朕听说唐才人身子一直不见好,现下看唐才人这气色,果真病虚得紧,可有传唤御医?”
“劳皇上挂记,臣妾这是旧疾了,原在府里便是这样时好时坏的,也找御医看过了,开了些补药,虽依旧未愈,却也已然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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