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画他就开心成这样,他是多容易满足呢?&;&;
“欢颜,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生日,这幅画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谢谢你。”他喝多了,醉眼朦胧地看着我道。&;&;
所谓酒后吐真言,他讲的一定是真的,那他其他三十多年都没有人给他过生日吗,包括他的妈妈?我只知道他不被父辈喜欢,但他妈妈应该是喜欢的吧?&;&;
“三哥,时间很晚了,我们回房吧?”&;&;
“还不想回去,多陪陪我好吗欢颜,陪我到楼下走一走?”&;&;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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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旺斯这边的天气很冷,即使还不到深秋,这夜里的温度也已经冻人心骨了。&;&;
我们在酒店楼下的花园中,秦驰恩此时已经睡着了,就枕着我没有知觉的双腿,睡得很沉。&;&;
我无言地看着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方才他推着我来花园中转了转,就抱着我坐在长椅边聊天,讲述他小时候的故事。&;&;
我才晓得他和他妈妈相处得并不好,那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女人,对他要求非常严苛。&;&;
可能是因为秦家的人不待见他们母子的缘故,所以她就特别想让他出人头地,剥夺了他童年所有的快乐,鞭策他,激励他,花重金培养他,但就是不曾给他母亲该有的慈爱。&;&;
说到最后他沉默了,拧着眉好一会,就这样枕着我的腿睡过去了。&;&;
我没带手机下来,刚才摸了他兜里也没有手机,这下子怎么回去,我又扛不动他。我拿起阿莎给我准备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有点焦虑了,这么冷的天,再这样下去他跟我都扛不住的。&;&;
在这等半天了,也没有人过来,我也不敢高声喊,怕人误会什么。&;&;
于是我就抱着手臂静静坐着,准备等秦驰恩酒醒了才叫他。他的手一直环抱着我,扣得很紧,估计是下意识的。&;&;
我有些感慨,我们俩个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真的有点清不清楚的关系。但我知道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喜欢,那声“三哥”已经说明一切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们俩的影子显得有点凄凉,落寞。我低头看了看他熟睡的脸,可能是睡得不舒服,所以眉峰皱着的。脸颊有些红红的,酒像是没有下去。&;&;
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伸手触了一下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脸很烫,不,不光是脸烫,额头也很烫。我吓了一跳,连忙摸了一下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他这是怎么了?&;&;
“三哥,三哥”我慌忙摇了摇他,但他没意识,紧扣着的手也一下子松掉,竟垂了下去。&;&;
糟了,一定是他喝酒引起旧伤复发了。&;&;
我吓得大喊了起来,喊“救命”,这花园就在酒店隔壁。保安听到声音很快就跑了过来,我急忙给他说了一下秦驰恩的状况,让他把我扶上轮椅,再帮忙叫一下救护车。&;&;
这保安见事态严重,立即就拿着对讲机哇啦啦地喊了起来,于是小径上很快就来了不少保安,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们给围住了,居然还有人在拍照,弄得我特别没脸。&;&;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在这地方幽会,明眼人都会往暧昧的方面想,我本是无所谓的,但因为现在行踪是隐秘的,自然要低调一点。&;&;
“小姐,先生”就在此时,阿莎也找了过来,一边喊一边挤进来了,看到秦驰恩这状态时都吓慌了。&;&;
我如释重负,让她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顺便把我推走,我真怕这里面有好事者把这画面给传播出去了。&;&;
救护车等了一刻钟才过来,医生给秦驰恩检查了一下过后,蹙了蹙眉问我,“他有什么病史吗?”&;&;
我想了想,把他之前脾脏出血的事情给医生说了,又说今天晚上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他听得面色很沉。&;&;
周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都像看猴戏似得看着我们,看得我毛骨悚然。此情此景,令我心头十分不安。&;&;
“你们都散了吧,一个病人有那么好看的吗?”我忍不住怒道。&;&;
“呵呵!”&;&;
一阵暧昧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我看到他们那意味深长的样子,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这些人一定想歪了,可事实胜于雄辩,我们这个样子也由不得别人想歪。&;&;
“医生,麻烦你快点好吗?他已经昏迷很久了。”&;&;
我忙不迭地催医生,他冲我摆摆手,又检查了好一会过后才让医护人员把秦驰恩抬上了车。&;&;
我行动不方便就先让阿莎一个人跟过去了,自己则滚动着轮椅回了酒店,而我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对着我指指戳戳,令我心头越来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