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狄慕停下了脚步。
“啪”的一声,不知何时被他攥在手里的白色长浴巾兜头向眼前近乎完全*的少年猛掷过去!
童桦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分明是最柔软不过的针织物打在脸上,却能感受到它承载了狄慕怒意的力度。
他没有抬手接过浴巾,任由浴巾从胸前滑落,委在脚下。
狄慕快速地瞟了一眼盖住童桦脚面的浴巾,意义不明地耸了耸肩:“桦少这么辛苦,终于勾搭上了程弋,就连手下艺人捡这个便宜都舍不得,非要亲身上阵,看见有人来破坏,当然要气急败坏了!……顾家和程家一直关系紧张,这下好了,顾凛威你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过去管这个叫什么?哦,好像是叫通婚还是联姻。”
童桦闭了闭眼睛,显得很疲惫:“狄慕……”
“嘘!让我说完。”狄慕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手势,无限讥讽。另一只手却从风衣的内侧口袋里拿出手机,快速打开通话记录:“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给我这手机打电话?”他把手机屏幕转向老顾:“你认得这个号码吗?”
狄慕的冷嘲热讽,就像利箭一样无情地投掷过来。从童桦刚刚毫无遮掩地进来,顾凛威就感到颜面尽失,不过顾家护短的基因他还是留着的:“狄先生既然明白是程家和顾家的过往,就不劳您过问了。顾寻,跟我回家。”
童桦没有说话,如果他的眼神可以发射炮弹的话,这时候狄慕早就千疮百孔了。狄慕也不服软,两个人四道视线在空气中交战。今天的童桦和平时很不一样,眼下站在狄慕面前的少年,不染铅华,就像一个刚刚出世的赤子,不掩盖一丁点的情绪。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形成共鸣,熟悉的视线熟悉的感觉,狄慕捂住胸口,这样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让他心痛。
正当他陷入一个人的情绪之时,空气里染上了血腥的味道。他本能地绷紧身体,只见地上的雪白浴巾早已沾染上斑斑血迹。有一滴血刚好从空中划落,滴在雪白的浴巾上,晕染成一个不规则的圆。
顾凛威也察觉到异样,绕过床快步走来,可是距离童桦最近的狄慕几乎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一把抓起童桦的纂成拳头的右手。不提防迎面一记勾拳,童桦使尽全身的力气:“你他妈滚!放开我!”
狄慕歪过头,堪堪闪过,攥住童桦手腕的力度却愈发大了:“先把拳头松开!再不松开你这只手就废了!”
“废了我认!你给我滚!”童桦态度强横,如同锁紧坚硬龟壳的乌龟,宁可碎壳而死,也不愿就范。
无奈之下,狄慕只好大半个身子压制住挣扎不止的少年,用力压住童桦的虎口,迫他张开手,几乎是同时,一片物事闪着金属的光泽掉落,更多的血水染上了狄慕的手掌和袖口。
“桦桦!”自从进来就没有好脸色的顾凛威此时脸上表情终于松动,他快步走过来捧起童桦的手:“别闹了!我去找医药箱,医药箱医药箱……”
可能是真急了,顾凛威甚至忘记打电话给服务台,还是程弋比较清醒,他说了一句:“医药箱在客厅茶几下面。”闻言顾凛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狄慕一直弯腰凝视适才掉落的小刀片,只有一个小拇指那么宽,却是通体开刃,锋利无匹。狄慕喃喃自语:“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你怎么会有?”
“在狄先生看来,我只要乖乖爬上程弋的床,用各种*的姿势取悦他,就可以了吧?不必做出这种宁为玉碎的蠢事。”
提到程弋,狄慕猛地一颤,身子也随之站直了,他回身看了看依旧坐在床上的程弋:“要是我们没有及时赶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心脏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也许这个少年会把刀片扎入程弋的胸口,又或者……
想到此狄慕已是不能自抑,他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狮子,以一种誓将对方扯成碎片的雄姿扑来,迅猛地冲向程弋:“程弋,你他妈王八蛋!”
程弋在他冲过来的同时,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蓄势待发。他虽然和狄慕关系不错,但是那不意味着狄慕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向他发起进攻。
然而狄慕抡起的拳被迫停在半空,程弋眯缝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向狄慕身后——此时童桦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攥住狄慕抬起的胳膊,才控制住他。
“狄慕,我说过,我和程弋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现在可以走了。”手上因为用力,血顺着手腕往下流,相当渗人。
谁知他这样的举动,在狄慕看来,无疑是在围护程弋,他想收回拳头,可是童桦依旧拽着,深吸一口气:“放手!”
话音刚落,就感到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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