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在刺刀下的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说法也不对,所谓共和,和mín zhǔ还不是一回事。”
梁启超摇摇头,又笑着解释道:“所谓mín zhǔ,强调的是少数服从多数,共和的重点却是保护少数,任何一极都不能压迫另一极,从而形成利益制衡。比如美国,不管各个州的大小和人数多少,在参议院里都是一州两票,就是一种少数对抗多数的机制……”
梁老先生有教,肖林赶紧洗耳恭听,这样的文人才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代表,既有直面现实的胆识和担当,又有理xìng的清明和良知,几天接触下来,肖林可谓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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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县城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卡车刚刚开进城门,众人的眼前就是一亮。
兴隆,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生机勃勃,人气兴旺。
兴隆之战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随着整修与重建,大战的痕迹已经消失,沿着南大街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正在新开的店面和商家,生意兴隆,人cháo往来。和其他的地方不同,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人气足,jīng神旺,县城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就像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洋溢着一股活力和朝气。
梁启超也被这股气氛感染,兴致勃勃地叫停卡车,和大家一起徒步行走在街头,感受着,观察着……
一路来到钟鼓楼前,这里在战火中被摧毁,只留下一个四四方方的底座伫立在街道正中,一群民夫正在rì头下忙碌,搬石运土,砌砖抹墙,虽然汗流浃背,却仍是干劲十足。
顾云鹏上前叫住一个中年汉子,递过去一支烟卷:“老乡,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大太阳,也不歇歇,可别中暑了。”
“不用,不用,那边有绿豆汤,管饱喝,不会中暑的……这是县府派下来的活儿,修个脊梁背,拜祭死人呢。”见到这群人气度不凡,中年汉子有些局促,抹抹手接过烟卷,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舍不得抽,又夹在了耳朵上。
“不是脊梁背,是纪念碑,纪念兴隆之战阵亡的将士。”肖林哭笑不得,一边纠正着中年汉子,一边又向梁启超解释道:“几个月前这里打了一仗,死了好些人,在这里立个碑纪念一下。”
梁启超的脸sè微微一变,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唉——,内战不息,这个碑修得又有什么意义!”
肖林脸sè不禁有些尴尬,兴隆之战,固然是保安团的涅槃之战,得意之战,但也没什么可夸耀的,在军阀混战中死去的将士,本身就轻如鸿毛。
“梁公,这个碑叫做兴隆之战阵亡将士纪念碑,用来纪念双方阵亡的将士,体现了对生命的尊重……”
对西方的人文jīng神,梁启超一向很熟悉,肖林的这句话含义太过超前,他却一听就明白,向着肖林点了点头,脸sè稍和。
在这座纪念碑上,肖林耍了小小的个心眼,没有文字说明,一切都含糊了事,左右都能解释得通,既鼓舞了保安团的士气,又显示了博大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