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公主眼看马儿不动,中途放弃必然会让那些人看轻,成为一辈子的笑柄不说,更会坏了培植军士的大计——只有自己有能耐,才能让军士敬服,才能领得动他们,否则即使招了兵马也会因没有尊崇之心而成为一盘散沙。
况且,半途而分也断断不是我姮悸行事所为。走投无路之际,忽然想到什么,暗暗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冒险了!
公主梳理着马儿硬挺的鬃毛,俯身在马儿耳边柔声说着:“马儿啊马儿,我被逼无奈只得这么做了,你不要怪我狠心,你放心,我过后一定帮你医治!”
公主拔下头发上的银簪,抬高手臂,直直刺向马后背。
这一刺力道极大,马儿登时扬蹄嘶鸣,惊怖痛苦的啼叫听得公主极是不忍,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扬起马鞭,反手是一鞭子,马儿发狂地的狂奔起来。
这一惊一叫一扬鞭一发狂,看得众人皆摒足了呼吸,四下安静异常,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山坡下那道红色的身影上。
流漓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那匹马处在发狂的状态,万一驯服不住它……不会的,不会的,公主既然用簪子刺它,定是把握得住的……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流漓不停的默念,马儿腾空跃起,度过那条溪流时,流漓的心放佛也被吊到了最高点,修长的指甲陷入手腕,皮肤的刺痛也没引起她任何注意。
下一瞬,来得那么快……
在马儿腾跃而至最高点时,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载着公主猛然下落。
一切来的那么快!速度是那么快!
死死抓住鬃毛抱紧马肚子的公主,因冲力过大,还是被马儿无情甩出,直直从高空坠落,狠狠摔在地上。
流漓猛地弹起身,瞳孔放大,感觉呼吸凝滞,眼前一片漆黑,耳中充斥着巨大的轰鸣声,连自己惨然的惊叫也没有听见。
幸好周围陷入了混乱,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皇上忧惧交加,“御医呢!快叫御医!”
御医院的院判忙领着两个年轻的御医,颤巍巍地顺着山路朝下跑着,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六王妃微凉的手按住流漓的手臂时,流漓像触电一般哆嗦,犹自惊惶不定地转脸看向六王妃。
六王妃颇有深意地冲她摇了摇头,真挚的眼神注视着她,流恍然明白六王妃所知,红晕一直烧到脖子下,忙坐了下来,努力平复着快要蹦出腔子的一颗心。
公主自幼习武,着地的时候连翻了几个跟头,身体稳住,不再翻滚时,顿觉右腿和背部剧痛,试着抻了抻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她躺在地上,面朝蓝天,感觉头顶刺啦啦地,一阵晕眩,几只大雁倏地飞过,她瞧见那张心急如焚的白净脸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快跑过终点的太子,转弯的一瞬,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皇姐……”
他毫不迟疑地调转马头,快马加鞭朝回狂奔。那青骢马极通人性,知道主人有难,竟比比赛时还要快。
太子赶到时,御医也赶了过来,院判吴宇叫了声“失礼”,见公主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也不敢地掀开公主受伤处来看,只撘了公主手腕诊脉。
“陵儿,”公主挣扎着起身,吴宇急忙道:“公主不可乱动。”
公主哪里肯听,早见姮陵不管不顾地奔回来,气怒交加:
“谁让你回头的!还不快回去!”
从小皇姐都是对自己温声温语,几乎没有这么严厉地斥责过,姮陵一时怔在当地,有些委屈,又见皇姐硬撑着起身,表情痛苦,不觉心疼,倔在当地也不走,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下掉。
公主以为斥他几句,他肯听话,没想到他竟抽抽搭搭地呜咽起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意气用事,这样软塌塌、优柔寡断的性子父皇一定不喜欢,岂不枉费了这么多年的心力!
欸,这么不争气!
一时间,恨铁不成钢的悲愤情绪冲上心头,她见太子还有下马的意思,一时气血翻涌,一下甩开吴宇的撘脉的手。不知哪里来的气力,脚下生了风,轻飘飘地移步向前,用没有受伤的左腿猛一使力,踩在鞍上,咬紧牙关,一步跨上马背。使力,踩在鞍上,咬紧牙关,一步跨上马背。使力,踩在鞍上(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