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在崇禧宫的柱子上,奴才才觉悟弟弟当时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看来,他当时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威胁。”
白栾说的声泪俱下,他用袖子抹着眼泪,求恳皇上:“得知和宜公主禁足凌寒宫,奴才日日不能安宁,一直想寻找机会向皇上说出实情!皇上,奴才愿意以性命担保和宜公主定然不会拿奴才的性命威胁白树的!”
“既如此,倒是真有人在背后主使这一切了!”皇上沉吟道,仿佛陷入某种回忆:“悸儿小时虽顽劣了些,但自小心善,谋害皇嗣的事,朕相信她是不敢做的!”
惠贵妃此时脸色极为难看,皇上相信和宜公主不会谋害皇嗣,那么她呢?是诬陷和宜公主谋害皇嗣之人?这件事,不是和宜公主的过错,是她的过错。她们两个总有一人要出来承担责任。她决不能这样被轻易绊倒,斡勒尔家族不允许!
“皇上,和宜公主残害皇嗣证据确凿,不是仅凭皇上一句相信,和宜公主无罪!和宜公主残害皇嗣的行为,她的贴身侍婢念秋早已招供。和宜公主的仅有的两个贴身侍婢忍冬和念秋,都指证和宜公主的罪行,”惠贵妃冷笑一声,“若要说和宜公主没有做,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惠贵妃的语气甚为强硬,甚至带有威胁的口吻,这让高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皇上极为不悦,皇上沉声道:“朕没有追究你失职之罪,已是给足了你的面子,给足了斡勒尔家的面子。这些年朕让你掌理后宫,不是让你以权谋私,排除异己。你的心思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念在你我多年夫妻情分上不追究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朕。你先是陷害研妃,后又陷害和宜公主,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惠贵妃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凉得她牙齿直打颤,她撑不住身子朝后趔去,身后的梅环急忙扶住了她。
张显见形势已到这一地步,只需要最后一击,便道:“皇上,奴才听说司狱滥用酷刑,致使屈打成招之事多有发生。奴才以为念秋招供之事没有那么简单,相信念秋在皇上面前不敢欺瞒,是非曲直自会揭晓。”
念秋被抬入大殿之时,满身血污,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完整的,十指指尖血肉模糊。
流漓一阵心痛,十指连心啊,她难以相信念秋经历了怎样的痛楚!她不知道公主见到这样的念秋会不会比自己更为痛心。因为她和公主的不小心,让身边的人承受如此酷刑,流漓心酸难抑。
流漓听见奄奄一息的念秋,虚弱无力的声音:“皇上……皇上……公主无罪,公主没有吩咐奴婢将朱砂掺入安胎药里。公主是遭人诬陷……皇上……求求你……救救公主,他们不会让公主活命的……念秋死不足惜,只求皇上救……救公主……“
念秋本是趁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皇上传唤,此时情绪过于激动,竟晕厥了过去。两个内人将念秋抬了出去。
大殿内一片沉寂,许久皇上才开口,“惠贵妃,你还有什么可为自己辩护的?”
惠贵妃高高仰着头,“臣妾没有做!臣妾可以拿斡勒尔家族的荣辱起誓,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皇上冷哼一声,“朕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传朕旨意惠贵妃贬为惠妃,禁足缀霞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缀霞宫。”
消息传出的第二日,斡勒尔康单命令支援西北战事的大军停在函谷关不动。边线十万火急,支援的八万大军停滞不前,皇上连传三道金牌派人加急送达函谷关,斡勒尔康单只说,皇上对斡勒尔家的女儿不公,斡勒尔家族恐难为锡颜皇室效命。
皇上怒极,提剑劈开案桌。但无法,只得以错怪为由,恢复惠贵妃的身份,并答应淮州大军凯旋之时,便是封后大典之时。
如此,被囚禁凌寒宫的和宜公主迟迟未被放出。
转眼到了除夕之夜,宫里照例燃起了烟花,绚丽的烟火点亮了整个夜空,
流漓独自走在去往凌寒宫的路上,随着她越走越近,她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她不觉加快了脚步,待走近了几步,她发现原来是凌寒宫走水了。
流漓猛然间急出了一身冷汗。(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