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凌寒宫是先皇为惩戒皇子公主们专设的一个闭门思过的地方。说起来是闭门思过,实际上即便关进去的人有心改错,也再无出来的指望。后来,这座宫殿渐渐也容纳失宠犯错的妃嫔,其作用相当于历代的“冷宫”。
“侍卫大哥请留步!”
两个红衣侍卫正押着和宜公主前往凌寒宫,忽听背后有人呼唤,二人少不得回来看去。
来人是太子妃身边的青鸾。公主朝左右看了一眼,“劳烦二位等一等!”
两个侍卫一个名唤卫雄,一个名唤杜启明,原是皇上御前的二等侍卫,因犯了事,被贬到凌寒宫,一待是六年。六年的不得志早已磨耗了他们的锐气,只剩下满肚牢骚和撒不出去的怨气。
两人互看了一眼,卫雄粗声粗气道:“等什么等,人都进了凌寒宫,还有什么可说的!”
杜启明见卫雄态度有些恶劣,忙朝他挤了挤眼,客气道:“和宜公主请便,我兄弟二人在边上等一等也不妨事,只是请公主快些才好,以免误了事,我们兄弟二人也不好交差啊!”
“好说好说,谢谢二位二哥!”青鸾掏出两锭银子塞进两人怀中,二人方心满意足地走远了一些。
“青鸾,是太子妃差你来的吗?”公主明知是太子妃,却还是问道。
“是,太子妃差我来给公主送些东西,”青鸾掩下眉间的黯然,低头拿出一个大包裹递给公主,“这是一些贴身衣物和过冬的棉衣被褥,太子妃娘娘亲自打点的,差奴婢给公主送来。”
“还有这些,”青鸾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这里面装着一些值钱的首饰。太子妃娘娘说到了凌寒宫只怕照顾不周,该打点的需要打点些。”
公主默默接过荷包,荷包上绣着并蒂莲,这是流漓早已答应要绣给她的,没想到却是在此情此景下收到。她把荷包用力攥在手中。
“公主,太子妃娘娘还说,希望公主凡事灵透些,该低头时低些头。她会日夜盼着公主回来与太子一家团聚。”
公主嘴角衔着一丝苦笑,她看着长街的皑皑白雪,心思缭绕。
低头?这恐怕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学。母后教给她昂首,却
不曾料到日后她还要学习低头。
“公主保重!”青鸾郑重福了福身,转而消失在长街尽头。
青鸾刚走,一个人影忽然从夜色中闪出。
“张显?”公主奇道。她没有料到她在虎落平阳之时还有这么多人记挂。
张显是内人总管,皇上面前最得脸的内人。两位红衣侍卫见了还不得赶着巴结,未等公主吩咐,当即迎了上来,赔着笑脸:“张公公既与宜公主说体己话,我们回避是!”
张显客气道:“日后还得劳二位照看和宜公主。”
“张公公说哪里话,别的不说,公主的安全我们哥俩还是可以保证的!”两人拍着胸脯保证,卫雄又凑近说话:“这是我兄弟杜启明,我是卫雄。日后还望公公多提携!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哥俩,只要我们能做的一定帮公公做好!”
平日里,他们哪里有机会和这号有头有脸的人物搭上话。进了凌寒宫的主子没见出去过的,虎落平阳没有落井下石是好的,谁还来帮衬呢!于是使劲浑身解数的赔着笑脸。
张显知道和宜公主一旦进了凌寒宫,一切都做不得主,这两人不管作用大小,总是个帮衬,少不得还了礼,寒暄了几句。
“好说好说,今日之事还望二位不要告知旁人才好。”
待二人走后,张显扑通一声跪地,哑着嗓子道:“公主,是奴才不中用,眼睁睁看着公主落得这般田地。说公主残害皇嗣,打死奴才,奴才也不会信!”
张显是福姑姑的干儿子,年轻时受过福姑姑和淳仁皇后许多恩惠。可以说,他能有今天的位置,几乎是淳仁皇后一手提携的。因此他虽明里是皇上跟前的人,暗里却帮着公主不少。
公主忙扶起了他,“快快请起,多谢张公公这个时候还想着本宫。”
见二人走远,四下漆黑一片,低声问道:“张公公,这件事还有没有办法转圜?”
张显苦着脸道:“公主,事情已经无法转圜了。皇上金口玉言,谁也劝不了啊!只能委屈公主在凌寒宫里待些时日,待皇上气消了,奴才再劝劝皇上。只是……”
张显谨慎地瞄了瞄四下,低头附在公主耳际:“只是一定要事先找到破绽,让皇上知道他是冤枉公主您了,才能让皇上松口召公主出来。”
“破绽……”公主长叹一声,她现在心乱如麻,还没有把整件事情理清楚。
“时辰不早了,奴才得先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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