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家里堆的东西比崔大可家还要多,否则他怎么养活八个儿子?靠的不就是偷窃粮仓的钱财吗?
阎埠贵仅凭工资和粮本,养活四个孩子都困难重重,更别提崔山民了。崔山河见崔山民脸色苍白,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向崔大牛等人打了个手势,崔大牛立刻带人包围了崔山民的儿女和侄子。
天色已晚,这些人的手中可能还持有武器,一旦情绪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崔庆明这位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的人主动上前,肩扛扁担,警惕地看着他们。
崔庆明是村里年纪最长的人,虽然无官无职,但在村民中享有威望。村民们也纷纷围拢,有的手持锄头,有的提着铁锹,准备随时支援。他们不能让好人落井下石。
崔山民的儿子们心中确实有过抢劫的念头,最小的那个裤腿里藏着一把锯断木柄的刀子。然而,见到这么多的人,他们意识到形势已经无法挽回,只能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此时,搜查房屋的两位警察也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物品的麻袋。韩所长接过麻袋,发现里面有三包谷物、一些山货、腊味、七八瓶酒,还有十几条女士的旧内裤。
听到内裤,远处的王寡妇举起手喊道:“那是我的,是我晾在院子里的,经常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肯定是被这个小偷拿走了。你们能还给我吗?”王寡妇担心派出所的人会没收她的内裤,毕竟一条内裤要20个鸡蛋才能换来。
这些年,王寡妇辛苦养鸡,用鸡蛋换来内裤,却一条也没尝到。崔山河脸色阴沉,崔大可的行为实在太丢脸了。韩所长看着可怜的王寡妇,安慰道:“大娘,你放心,等我们查清楚了,确认那些内裤确实是你的,一定会归还给你。”
“公安同志,你们真是好人!”王寡妇感激涕零。韩所向韩冲鞠了一躬,接着狠狠地朝崔大可啐了一口唾沫:“你这个臭流氓!”村民们忍不住偷偷窃笑。
“崔大可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王寡妇都快五十岁了,儿子都比他大。”“哎,谁知道呢,说不定大可就喜欢这一口。”人群中传来阵阵哄笑,崔大可羞愧地低下头。
韩所拿着手电筒查看麻袋里的谷粒,乡下的自产稻谷与城里供给的粮食种类截然不同。毕竟土壤不同,适合的种子也不一样,身为农民出身的韩所自然能辨别出来。这麻袋里至少有上百斤,还有两麻袋没数。
崔大可平日游手好闲,领着壮劳力的工分却不干农活。今年收成不佳,大家都要依靠援助,他哪来的这么多粮食?韩所回头对李卫东喊:“李师傅,麻烦你看一下,这些是不是你这次运来的粮食?”李卫东听到后立刻走过去,抓起一把稻谷检查,发现确实与他带来的稻谷一模一样。
他看着崔大可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这家伙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这些几百斤稻谷弄回家的?“韩所,这确实是我的粮食。”李卫东确认道。
韩所立即转向崔大可,严厉地质问:“崔大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崔大可只得认罪,一边求饶,一边还想拉崔山民下水。
然而,当崔山民意识到已被村里年轻人团团围住,逃跑无望后,他也明白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责任推给崔大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责。“崔大可,你胡说,偷牛是你自作主张,我根本不知情!”崔大可反驳道。
“不知情?哼,是谁想要牛鞭的!”两人当场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引得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同时更加愤怒。
众人目睹这场景,纷纷叫好,却又气愤填膺。在这种大家只能靠野菜充饥的年代,竟然发生了杀公社牛的事情!不知是谁起的头,一人捡起一块牛粪扔向崔大可。很快地,村民们便纷纷效仿这一举动,不久,崔大可和崔山民的身上便沾满了令人作呕的脏物,臭气熏天,李卫 ** 不得不捏着鼻子连连后退。
最终,还是韩所长叫来了两位警察,让他们提桶水泼在两人身上,这才稍微减轻了臭味。否则,他们就如同携带了生化武器,根本没法被带进公安局。而现在正值寒冬腊月之际,崔大可和崔山民的衣服早被水浸透,冻得他们的嘴唇都变了紫色。他们向周围的人求助,希望能得到一套干燥的衣服。然而,村民们却投来鄙夷的目光,崔山民的孩子们也故意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