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黏糊糊的东西上。我低头一看,那也许是一堆狗屎,也许是一堆呕吐物,或许是一堆黑色巧克力凝胶。偶然击败了我,偶然逮住了我,这可恶的魔鬼,这诸神的把戏。
萨佛林原本正在赌气,因而对我不理不睬,这时见我出丑,忍不住捂嘴嗤嗤发笑,她说:“谁让你不理我,这就是业报,瞧见了吗?”
我偷偷摸摸将秽物在地上蹭掉,跟着雪公子走入了豪宅。这时几乎已经接近清晨,致命的太阳在云霞背后露出残忍的目光,雪公子说:“你做的不错,面具。明天晚上,你可以来此用餐。如果血腥玫瑰方便的话,最好劳烦她一同前来。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友好的谈话。关于她与我们的结盟,关于圣血之匙,关于你对远黑山语言的掌握,关于这盒子里神秘的文字,关于你这次委托的报酬。”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遵命,尊贵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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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别墅,我大声呼吸,念道:“秋晨鸡鸣霞映天,通体融气无杂念!”两句话一说出口,顿时疲倦全无,仰天大笑几声,想起即将到手的酬劳,不由得心痒难搔,口水横流。
萨佛林说:“血腥玫瑰是谁?”她的语气近乎质问,就像是紧盯着猎物嗅探的猎犬。
我想:她是我的女神,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孩儿。
萨佛林骤然挡在我面前,虽然知道她不过是幻影,但我依旧停住了脚步。
她嘲笑我说:“你这样的人也有女朋友?全能的耶和华,您真是太仁慈啦。”
我感动的说:“这正是上苍的仁慈,乃在下毕生的幸福。”
她愣愣的看着我,忽然大喊道:“你是她的尸鬼,是她的奴仆,难怪你为她神魂颠倒!”
我激动极了,说:“没错,此乃在下之福,也是女神阁下对在下青睐有加,故而倾心相待。”
她跺一跺脚,说:“我不允许!”
我眉头一皱,轻蔑的说:“不允许?就凭你?“连连冷笑,一抬脚,如风一般走了出去。谁知这小鬼在我身后阴魂不散,一路猛追着我,一边在我头顶飘荡,一边喋喋不休的喊:“你是我的奴仆,是我的宠物!我不允许那个贱女人奴役你,听见没有?你给我清醒点,清醒一点!”
她用我的法力,施展穿越空间的法术,接连给了我两个响亮的耳光,我觉得自己真的仿佛患了寄生虫病,它吃我肚子里的食物,反过来还要让我不得安宁。我现在总算明白那些被子女啃老的父母心中的苦楚了。
她见无法阻拦我,嘟起嘴吧,眼眶发红,突然小声哭泣了起来。我仔细端详她哭泣的模样,当真梨花带雨,彩云天虹,美丽的难以描述。
但她眼中流出的眼泪居然是红色的,这不免让人有些心生恐惧。
她哀鸣着说:“你不要我了吗?面具先生?你要背叛与我建立的契约吗?”
我说:“在下绝不会背信弃义,也无法摆脱姑娘你的纠缠。”
她惨然说:“可我感觉就像被第三者插足了一样,感觉你被另外一个坏女人抢走了一样。”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这话听在我耳中,竟有些像一种赞美。
我给女神阁下打了个电话,此时她尚未入眠,很快便给我答复,我将雪公子邀请她赴宴的事说了,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她说:“真的吗?卡玛利拉的王子邀请我啦!该隐啊,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加入卡玛利拉了。亲爱的面具,今天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你来我家接我。”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刚想挂断电话,她说:“去对面的卓凡尼旗舰店买一套不少于三千元的衣服给自己穿上,这可是血族王子的晚宴,是他们家族的邀请!该隐啊,你可千万别给我丢脸,听到了吗?”
我失神的点了点头,很快想起她根本看不见,但她顷刻间就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等待我的回应。
我想:女人啊女人,你是如此虚荣的动物。对你们而言,颜面似乎重于一切。三千元的衣服,足足抵得上我三个月的房租了。
萨佛林在我耳边唠叨说:“你看?这主人实在太糟糕啦,不是吗?也许你应该重新考虑考虑,试着与她断绝这该死的关系,投入一个更关心你的主人怀抱,比如说现在陪伴你的那位小美人儿?”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既不愿意,也无法摆脱女神阁下的掌握,除非她主动抛弃我,或者她陷入永恒的睡眠,但我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的,哪怕付出我微不足道的生命。
注释:
梵卓——梵卓族系的创始人,十三位元祖之一,梵卓曾经是远古血族城市的建造者,在那座城市中,该隐、第二代血族以及第三代血族共同生活,创造了一个无比辉煌的帝国。他是一位建造者,该隐的左膀右臂。梵卓如今显然已经死了,因而高贵的梵卓族系可以摆脱元祖的阴影,骄傲的宣誓自己不朽的光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