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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陈洋仍以送粮为名,掏出鬼子少佐工作证一晃,骗过城门守兵,率部入城,来到了县前街的一间大米铺的后院里。这是地下组织的一间公司,里面庭院和地窖够大,又天寒地冻的,鬼子现在也不会什么大搜索。
他们在此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春节。
闲暇无事,他们三三两两逛街,看民俗。
姑娘们很喜欢南涛这个帅小伙,每次逛街的时候,都叫上南涛。
陈洋反而与老余、这间米铺的地下组织头领整天商量工作,部署安排下一步事宜。
何浩明则是领着小琴和苗苗,躲躲闪闪的游览城里的景象。
郑品走上街头,感慨地说道:“真是一路好风景啊!”
夏雪感叹地说道:“回来的时候,再找另一路走,就能游遍天下了。”
冬雪笑道:“咱们到底是执行任务?还是游山玩水?”
秋雪说道:“咱们有洋哥相伴,可怜南涛却无法回南京和路秀在一起度新春佳节啊!”
冬月笑道:“相思之苦,好苦!”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
南涛也腼腆地笑了。
甘树和刘妈就很无奈了。
他们得带着一个排的士兵,轮流地看着那些作家和那些学生,怕那些作家和学生激动起来或是看到什么令人不满的现象,就义愤起来。
陈洋坐在屋顶上,洁白的雪花,沾白了陈洋。
他眺望南方,心想:明婕,我这一趟来黄土高原,真好!
可惜,你没来。现在,你在干吗?
快过年了,你是回到了上海?还是在苏州?
甘树从他身后走来,说道:“陈总,想啥呢?”
陈洋回过神来,笑道:“哦,我在想下一步的事情,还有回来的时候,怎么宰掉赵理军。这王八蛋,现在竟然投靠了小鬼子,窃取情报卖给小鬼子,真不是东西。”他说罢,掏出香烟,扔给甘树一支烟,又掏出纯金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为甘树点烟。然后,他自己也点燃一支烟,说道:“老甘,你出去逛逛吧,我下楼去看着那些学生,可不能让你白来太原一趟。”
甘树是粗鲁人,也是爽快人,快言快语的说道:“唉,有什么好看?等打跑小鬼子,老子再来看。那会,老子应该娶上媳妇了,带上老婆孩子,在太原住上三年,啥都能看到了。”
“哈哈哈哈……”
陈洋被他逗得大笑起来。
按照风俗习惯,腊八节过后,这里的老百姓就忙着准备过年了,气氛一日浓似一日。二十三日祭灶王,二十四日为大扫除之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赶做活,二十七去赶集,二十八糊贴扎,二十九去打酒,三十包饺子。
贴扎,指各种对联、年画、窗花、门神等等。
人们天天有事做,日日有安排,一直忙到除夕,鸡鸣之时,开始焚香、燃灯、摆供品、放花炮、接神、祀祖。当天下午,就开始穿新衣帽,包饺子,准备迎神的香、灯等物品。除夕之夜,各家通宵不眠,以此鏖岁。
大年初一开始,每天早饭之后,出门拜年,儿童向长辈叩头拜年,长辈则赐以压岁钱,以取吉利。亲者登堂,疏者投刺,途中相遇,作揖点头,互道恭禧发财。
除夕之夜。
上海。
汪明婕百无聊簌地驾车来到了愚园路,把车停在陈洋家门前,移下车窗口,看了看,又失落而去。她又驾车回极司菲尔路55号院,走上三楼,看看对面的办公室,打开她的办公室,进去孤坐了一会,又驾车去76号院子看了看,然后来到汇中饭店对面的江边。
她独自漫步于江边,聆听着波涛拍岸的声响,极目远眺,想起了前两年和陈洋一起过春节的情景,第一年是一起到街头放烟花,放鞭炮,然后到江边漫步到深夜。第二年是一起奔苏州,在怡园过的除夕之夜,大年初一,便一起往竹山剿匪。
往年,多热闹啊!
而今年,两人却远隔天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啪啪啪……”
“哈哈哈哈……”
此时,一些夫妇牵着小孩,来到江边,放烟花,放鞭炮。
望着那些一家四口、一家三口,汪明婕心里更是盈满的落寞,今年的除夕之夜,对她而言,似乎一点年味都没有。
山西太原。
过完除夕,七名作家和学生都吵着要去延安。
陈洋看到七名作家和三十多名学生情绪那么激动,怕出乱子,想想也好。
这个时候,路上应该没有什么鬼子和伪军拦截。
因为当地出生的参加伪军的人,肯定会有很多人请假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