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狠,才会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本就是畏寒的身子,先是借故掉进冰冷的湖水不去且柔山,后是服下性寒的剧毒之物红葵,莫非她真以为自己身怀武功,就无所畏惧了吗?
萧逸并未等多久,所有与这药材有过接触的人都被带进了逸王府,萧逸坐在上首,大手一挥,什么都没说,直接让秦忠处理这件事。
秦忠虽是萧凌放在逸王府的眼线,但是王妃中毒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不敢含糊,从大夫到药铺伙计,再到王府厨房打杂的小丫头,一个个挨着问过去,得到的结果居然都指向秋姑姑。
“秋姑姑?怎么会是秋姑姑?她是一片好心,见王妃的病情一直没有起色,所以才在府外找来大夫的。”锦颜按照沐清尘事先吩咐过的,状似惊讶地问着。
“不是秋姑姑,那你说是谁?这药罐子前前后后就在她一个人的手里,不是她,难道是你?”握瑜性子急,竟然就这么跟锦颜吵了起来。
平素锦颜和握瑜虽然并非姐妹情深,可是也不至于这般争吵,秋姑姑一言不发,却依然捉摸不透,不知道今日这一出到底是别人故意陷害,还是沐清尘有意为之。
“秋姑姑,你有什么话说?”萧逸转头看着秋容,问着。
“回王爷的话,奴婢并没有对王妃下毒,还请王爷明鉴。”秋容说着,神情淡淡,丝毫不减慌乱。
她在宫中待了大半辈子,这样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越是慌乱,才越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有波澜不惊,事情才会有转机。
秋姑姑本以为萧逸会彻查到底,将整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可谁知萧逸竟直接开口:“本王也不相信是秋姑姑做的,既然查不出来,那就都杀了吧,这些人中,总有一个要为王妃中毒而付出代价。”
大概是萧逸从未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如此云淡风轻地态度,张口间便是几条人命,着实让众人震惊。
秦总管也是稍稍愣神之后,这才吩咐人将地上跪着的人都拖下去。
“王爷——饶命啊——小的没有下毒——”随着秦忠的一声令下,那些被拖出去的人纷纷叫屈,哭喊着说自己冤枉,甚至在看向秋姑姑的目光中,都带着丝丝埋怨。
就在众人即将被带出露落居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坚决:“师傅,对不住了,就算您不想活,可我还年轻,我不想陪着一起死!”
说完,便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挣脱了王府的护卫,从外面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萧逸的面前,再次开口道:
“王爷,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这毒是师傅让小的悄悄放进去的,师傅说王妃身体畏寒,吃了这红葵,肯定没命啊——”
萧逸眼神一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子,正是那个药铺的伙计,而被他叫做师傅的人,正是来给沐清尘诊脉的大夫,陈炳。
“咳咳——”就在那伙计话音落下的瞬间,内室的床上传来两声低咳,却是清尘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萧逸起身,走到内室的床边,看着清尘挣扎着起身,便将她扶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方才还昏迷不醒的女子,细心地为她披上了披风。
清尘被萧逸扶着,一副孱弱的样子,从内室走出来,坐在萧逸身边的椅子上,看着下方跪着的人,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你方才中毒了,本王正在替你查这下毒之人。”萧逸明知清尘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说破,只是配合着清尘演这出戏。
“那王爷可有查出些什么?”清尘问着。
“真相正要大白,王妃不防一起听听。”萧逸说着,示意底下的男子继续,“你方才说,毒是你放进药材里面的,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王妃,毒是小的偷偷放进药材里面的,可想要毒害王妃的人不是小的,请王爷、王妃明鉴。”那伙计继续说着,“小的都是听师傅的安排,才会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错事,师傅,我还年轻,还不想死,您就认了吧。”
那伙计一边说着,一边向陈炳磕头,到最后还一边念叨着对不住。
“陈炳,本宫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毒谋害本宫?”清尘转头看着陈炳,如此问着,那柔弱的语气,也着实没什么气势。
“阿容,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我本来就说,王妃福大命大,逸王府也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可你就是不听,如今……”陈炳叹了口气,忽然开口,目光却看向一旁站着的秋姑姑,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