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嫚如适时地开口让萧凌的耳边顿时清净,眼中的激赏一闪而过,这才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暖夏见萧凌给她辩解的机会,便指着与她一同跪在地上的侍卫,开口说着,“奴婢被这个禽兽玷污,还请皇上为奴婢主持公道!”
“皇上,卑职冤枉!卑职是喝了逸王殿下赏赐的茶水,才会意识模糊不清,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卑职绝对没有想要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啊——”侍卫也同样跪在地上,呼天抢地。
“那茶水可还有剩余?让随行的太医验一验。”一听侍卫的话,便看出了其中的根由,于是吩咐着。
“回皇上的话,在此事发生之后,德妃姐姐便找太医验过了,那茶水中被证实下了媚药。”顾嫚如回答着。
“这下了媚药的茶水,从而何来?”萧凌再问。
“回皇上的话,这茶水是沈侧妃身边的暖夏姑娘送到王爷帐中的,说是沈侧妃送的。”当时一道守门的另一个侍卫如此说着。
“皇上明鉴,嫔妾从未让暖夏送过茶水给王爷,王爷前日受伤,太医包扎的时候嫔妾是在旁边伺候的,太医嘱咐王爷不能喝浓茶,嫔妾又怎会不记得?是以嫔妾万万不敢拿王爷的身体开玩笑。”沈碧宁却在此时说着。
“这么说来,茶水就是暖夏自作主张给逸王送去的?”萧凌眯着眼睛,问着。
暖夏没想到萧凌竟然这般精明,从一开始就看出了是茶水有问题,而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和暖冬轮流当值在沈碧宁身边伺候,可偏偏太医给萧逸包扎的那天,她并不在场,不知道萧逸不能喝茶。
于是,暖夏咬了咬牙,颤抖着开口承认:“是,茶水是奴婢自作主张送过去的。”
“这丫鬟胆子也够大的,瞒着沈侧妃送一壶下了药的茶水给王爷,幸亏是王爷不能喝,否则……这逸王府,又要多一位侧妃了。”杨昭仪在一旁看着,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开口讽刺着。
她一向与顾嫚如同气连枝,帮着顾嫚如对付沈碧环是常有的事,如今出事儿的是沈家的人,她若是不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怎么行?
众人都明白杨昭仪的意思,无非是暖夏想瞒着沈侧妃勾引王爷,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可是这个被人故意引到沈侧妃帐子的侍卫,却又难以解释了。
“就算奴婢送茶水给王爷,也是为了王爷和沈侧妃,可是奴婢没想到茶水被这个侍卫给喝了,还……奴婢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暖夏继续狡辩着。
“这就奇怪了,你说你是为了沈侧妃与王爷,才送了这壶下了药的茶水,可为何最后在沈侧妃帐子里与人颠鸾倒凤的人是你呢?就算这茶不是王爷喝了,那也该是这侍卫毁了沈侧妃的清白才是。”杨昭仪继续说着,“还是你等的人,原本就是王爷,却没有想到,等来了侍卫?”
“奴婢……”暖夏没想到杨昭仪竟然还会有此一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脸色竟有些隐隐的苍白。
原本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不久之前暖夏假借沈碧宁之名,给萧逸送上了一壶茶,茶中被下了媚药,她本想借此机会,让萧逸和沈碧宁亲近,却不曾想,萧逸因为前几日狩猎受了轻伤,太医嘱咐不宜多饮浓茶,于是便将这壶茶赐给了看守营帐的侍卫。
暖夏以为茶水被萧逸喝下,便差人将沈碧宁引到萧逸的帐中,自己留在沈碧宁的帐中,等着结果。可没想到茶水被侍卫喝下,顷刻间浑身燥热难安,却在此时有人将他引到沈碧宁的帐子,看见了帐子里的暖夏,一时控制不住,便强行玷污了暖夏的清白。
侍卫孔武有力,暖夏又哪里挣脱得了?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种下的因,这恶果竟然报应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又怎么能对萧凌说实话?于是只将这一切的罪过推到那侍卫的身上,便以为一了百了。
暖夏不知那侍卫到底是怎么来沈碧宁的营帐,更加不知道为何明明算计好的事情,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件事情往大了说,是她暖夏不知廉耻想要勾引王爷,往小了说是她不分尊卑陷害主子,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觉得,她才是整件事情中,最吃亏的一个。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将这个侍卫拉下去杖责一百,贬为烧火兵;至于暖夏……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有辱皇家名声,杖毙。”萧凌在将所有的事情理顺了之后,便如此下了命令。
暖夏一听,顿时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如同晴天霹雳,她没想到,一夕之间,却是两重天地,身为奴婢,生和死从来不由自己做主。
就在她被拉下去的瞬间,她似乎看见了沈碧宁眼中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