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都很困难,沈兴发却显得很习惯。
李敢刻意选择靠近沈兴发的凳子坐下,文奎坐在沈兴发的对面。他把手悄然伸进了衣兜,打开了左轮手轮的保险。
“沈兄,不瞒你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兄弟俩昨晚干的那一票,被我们老大知道了。我们老大对那个蒙古女人很感兴趣,想出重金买了去当压寨夫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沈兴发不由脸色大变,满脸的惊诧:“你们怎么知道的?”
李敢阴阴一笑:“我刚才都说了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
沈兴发感觉后背冷汗涔涔,悄然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位李兄弟,江湖自有道义在。我们也是帮朋友的忙。我奉劝你们不要插手此事。绑架蒙古女人可是要灭族的呀。弄得不好,会给你们铜鼓山带来灭顶之灾。”
李敢淡然一笑:“这个还请放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区区一个蒙古女人,还犯不着那么紧张。你刚才说是帮朋友的忙,不知是哪位朋友?我们愿出重金收买。黄金百两,如何?”
文奎坐在沈兴发对面,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他只是悄然握紧了手枪,一旦对方有异动,第一时间开枪。此时,他不得不佩服,李敢果然智勇双全,坑蒙拐骗的事干得得心应手。
一百两黄金,显然对沈兴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愣了一会,他终于开口了:“人不在我手上。”
李敢问:“在哪?”
“丐帮帮主朱四。不过,他可不想拿她当什么压寨夫人。而是想拿那女人的头颅祭拜亡人。据说,那女人的父亲孟恩杀害了朱四全家。这些年来,朱四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老天有眼,孟恩在前些日子被人干掉了,所以,朱四要拿他女儿出口恶气。”
听到这里,文奎才知道,原来汪根发把事情弄错了。想报仇的是朱四,而不是沈家兄弟!
“沈兄,这个嘛,我就要说是你的不对了。孟恩都死掉了,杀他女儿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还有谁和黄金白银过不去?”
沈兴发有些后悔莫及地嚷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今天早上我弟才把人送走。他把人塞进一个麻袋,运到朱四的老巢去了。”
“唉,那真是可惜了。一百两黄金,看来你们兄弟俩赚不到啦。”
李敢站起身来,那意思就是要走人了。沈兴发连忙叫住了他:“等等!如果朱四还没有把那个女的杀掉,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李敢问:“沈兄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骑马过去。如果朱四没有把人杀掉,我就叫他卖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管住嘴,不要给我们沈家兄弟添麻烦。”
一直不吭声的文奎突然问道:“万一朱四不同意呢?”
沈兴发咬咬牙,道:“只要人没死,我们就有办法!就算是偷,也要把人偷出来。”
说罢,沈兴发牵出自己的马,和李敢文奎一起出门。那只被李敢踢了一脚的恶犬,躲得远远的,呜呜呜地摇着尾巴,再也不敢对他们狂吠。
三个人,三匹马,又飞一般奔向了饶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