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本朝还没有封过王爵吧。这周王,是大汉帝国的周王,还是哪朝的周王?”
那几个守门的家丁也似乎为齐国远的话语气势,还有他那只独眼给震住了。
态度稍变了些,“我家主人是前朝周王爷,如今虽改朝换代了,可当今圣上也下诏说过要善待前朝宗室,毕竟论起来,当今皇上也曾是入过前朝宗氏族谱的。”
“你们什么人啊。可是要拜见我家主人?”
李树初上前一步,“在下总督府的师爷,这位是我们总督大人的亲兵。我们奉了总督大人之命,前来拜见朱老太爷。有总督大人的书信要奉上。”
一个年纪稍长些的门子过来又打量了一下李树初和齐国远,最后目光又扫了眼二人身后的八个随从。
点了下头,“有帖子吗?”
李树初摇了摇头。
老门子皱了皱眉,最后道。”你们到那边门房里坐下,我去里面请示一下。“
周王府很大,周王府的门房自然也很大。他们府上的门房甚至还分了左右。
都是让人候见时休息等候的,但两个门房却并不简单,而是内有玄虚。左边的那个门房,过去都是有身份的人前来拜会侯见时呆的,里面装潢的很漂亮,夏天有冰镇酸梅汤,冬天有火炉还有热茶,甚至还有家仆伺候着。
而右边的则不一样了,右边的那个门房,里面只有挨墙的两排长条板凳而已。
一个家丁领着李树初两人往里走,这时八个护卫要跟着进去,他却一把将人拦下。
“你们在外侯着,里面没你们位子。”
李树初转头对护卫道,“你们就在附近转转,去邻近的茶铺喝会茶,一会再来接我们就是。”
家丁领着李树初两人进入右边门房,扔下两人,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话,“你们先在这里坐着,什么时候上面叫你们进去,我会来通知。”一边说一边望着两人,等了一会,见两人也没个表示,就不满的哼了一声出去了。
坐在冷板凳上,齐国远笑道,“大人刚才是故意的吧。”
李树初宦海多年,历经数朝,自然知道这些门房的规矩的。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这周王家的门房也不比宰相家的差。若是从前,如他这样的幕僚身份来求见,若是不给门房银子打点,只怕怎么着也得被晾个一两个时辰,才会替他通报。
“这家府第上下,依然还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皇室宗藩了呢,连个小小门子都把自己当成了七品官了。没事,他若不通报,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冷板凳。”
齐国远笑笑,“这又何必嘛,在这干坐着也没意思,我去问下看有没有茶水,逛了半天了,口也干了。”
墙角木桌上倒有个茶壶,齐国远一拎却是空的。他拎着茶壶走到门口,“兄弟,有没有茶水,帮忙弄一壶来。”
门房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一手提着壶,另一手空着,便又哼了一声转回头去,再不理会他。
王府大厅。
朱恭枵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绸缎长袍,戴了顶普通的万字巾。
在他下首两侧,则是开封周王系原三十六郡王以及下面的诸家的家主,济济一堂。
“总督不是说今天过来吗,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一人坐着有些不耐烦的道。
“是啊,这些家伙也太摆谱了,姓李的当初也不过是我们皇明的入赘女婿而已,如今倒是骑到我们头上坐威坐福了。”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朱恭枵重重的咳嗽一声,目光在这些子侄兄弟们身上扫过一遍,“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不知道祸从口出?”
等大家都闭了嘴,朱恭枵转头对大儿子道,“你没记错日子,他们说的是今天来?”
朱绍烱擦着额头的汗水,“没错,就是今天啊。”
朱恭枵眉头皱了皱,心里也有些不满。
“既然说了今天来,那他们肯定会来,再等等。”
丫环上来,重新给众人换上新茶,端上点心。
又坐了有个把时辰,许多人终于不耐烦了。
“我说,他们不会不来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过会天都黑了。”
“就是,我看他们根本不会来。”
“人家如今是朝廷新贵,谁还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干脆各回各家算了,不伺候了。”
朱恭枵腾的站起,一众人总算又闭起了嘴,朱恭枵目光扫过众人一遍,然后甩了一下袖子,走到后院去了。
周王一系的各家家主都在前院厅堂喝茶,各家的女眷今日也齐聚一起,在后院喝茶。
今天来的不但有各家的妻子,还有各家的年青女儿。
这些原来的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君,也都是有俸禄的,郡主有八百石禄,途递减,她们的女婿都称仪宾。
平日里,各王府的郡主,各郡王府的县主,还有各镇国将军府的郡君等等,哪个不是高高在上。
明朝的宗藩待遇向来优厚,尤其是明代从不和亲,因此这些宗女们从不用为担忧会被和亲嫁到域外番邦,她们的夫婿多是地方大族子弟或者官宦子弟。
甚至有不少,还直接招婿上门,如李树初,当初就是被安东王招赘上门。
不过现在,这些宗女们,也一夜之间没了头上的尊贵头衔,成为了普通的女子。甚至还因为头上顶着前朝宗女的这个身份,使得她们的地位一落千丈。
过去各家宗女不愁嫁,如今则是无人敢来问津了。
原本朱恭枵还想着,趁今日李树初齐国远来访之机,顺便让他们见一下各家的年轻未嫁女子,也许有机会,跟这些朝廷新贵们联姻,找一个新的靠山。
可现在,天都黑了,李树初和齐国远却还不见人影。
送了二百五十万块银元,居然换来这样的回复,朱恭枵很愤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