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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宁冉说不清心头什么滋味,仿佛有两只鬼爪,一下下挠着她。
鬼爪染着毒,在她心头留下的第一道印子叫嫉妒,第二道叫愤恨……
这印子,随着时间的积攒越发深刻,永远消不掉。
宁冉眼眶红了,指甲已经嵌到了肉里,身旁的同学瞧着她的模样,有被吓到,“冉冉,你怎么了?”
“没事,盯得眼睛发酸,”宁冉的声音透着委屈,神情也委屈,好似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那种见不得,委屈巴巴无处发泄的感觉。
“我们走吧。”
这场面,她不想再“观赏”下去,拽着身旁她的同学,走了。
途中,她说:“她不是我朋友。”
她,自然是指傅兮。
“啊?”她同学不解,“可是冉冉,我那天看到你和她一起吃饭一起自习,有说有笑的啊。”
“有吗?那是你看错了。”
她同学更迷惑了,看错了吗?看到好几次了,自己次次看错?
“哎哎,别去那儿,那块脏了,”沐倾深滚着雪球拐了个弯,傅兮及时叫住他。
那块雪地黑黑的,确实脏了,傅兮想让雪人白白净净的,不然一点污渍。
于是沐倾深又拐个弯,突然后颈一凉,傅卿手里的雪块,正中他脖颈。
身后傅卿正拿鼻孔看着他,眉毛吊了二尺高。
“沐倾深,离我妹嗷~草!——”
傅卿一蹦三尺高,沐倾深一把将他拽过来,挖了把雪球上的雪,塞入他衣襟里。
一个字,爽。
衣摆被提出了裤子,傅卿连忙捏着抖擞,许多还未消融的雪纷纷被抖落在地。
傅兮在一旁看着,想,她该帮谁?
一个是自己亲哥,另一个,刚刚还帮自己滚雪球来着,她总不能转首就忘恩负义吧?
算了,一个都不帮了。
少年们撒开脚丫子恣意欢闹,那头,傅卿撩起衣襟,一把埋住沐倾深的头,然后……
傅兮别开了眼,男人间的玩法,辣眼睛。
继续堆她的雪人去,她将那雪球的豁口补上,接着滚下一个。
昨晚的雪很大,就那么一夜,仿佛把这一年的雪都下尽了,地上的积雪很厚。
“哥,我来了——”
篮球场的雪被清扫过,学生们可以照常玩,高乐几人刚打完篮球,他们穿过铁网门一进来,就瞧见自家大哥被人抱在怀中蹂躏。
草,这还了得?
高乐赶紧领着一扫人,冲上去给大哥报仇。
高乐是个狠的,把篮球一扔,从头上脱掉一个外套,叫弟兄们装雪。
满当当的一衣服雪,一大包,抱都抱不住,得几个人提着,他们悄咪咪靠近,然后合力敞开衣服,猛地举起、下盖……
恰在这时,沐倾深挣脱傅卿的钳制,从他怀里钻出来了。
于是那衣服,眼瞅着笼住了两颗脑袋。
妈、妈——
高乐叫妈,已经晚了,像新娘子被盖上了盖头,他那宽大的韩式风卫衣,将他大哥盖个正着。
“草!——”
两声暴喝,从盖头下传出,高乐心颤,“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