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男人钳制着她呢,她哪能屈起来啊,察觉到她的举动,他笑得更大声了,磁性沉哑,就回荡在她耳边,“下次能不能换一个,嗯?”
总是这样,他要真伤着了怎么办?
“慕野钦……”
姑娘嗓音染上了哭腔,好嘛,给撩哭了。
二公子慌了,赶紧爬起来。
桎梏一松,姑娘起身就是一个飞腿。
二公子一阵风地溜进了卫生间。
半晌,传出一声闷哼。
真特么要命啊……
晚风凉凉沁人,吹散了脸颊的余热。
悠悠走在这空阔的校园道路上,惟冰脑中一直回荡着方才那幕。
她指尖忍不住轻触着脖颈,所有余热都散了,唯那里,余热还久久残留不去。
“讨厌!”
嘴上喃着“讨厌”,眼眸却淌出了笑意。
现在,那双眸子有魅有冷有柔情,矛盾地交织着,都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
慕野钦出来时房间空荡荡,人早已不见了,他无奈一笑,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工作差不多进行到一半了,还剩一半,慕野钦拿起笔,为她续上。
天幕沉暗暗,行政楼上的一扇格子窗,亮了一夜。
——
“姐,要不我……我自己去吧……”
吃过早餐,惟冰提议一起去学校,弟弟摇头,嗫嚅着嘴拒绝了她。
沐倾深早晨起来洗了头,吹风机吹干,一头黄发蓬松柔顺地垂着,他垂着头,拖鞋里的脚趾小幅度地抠着,站在她面前,格外乖巧。
惟冰失笑,这小屁孩从昨晚回来就躲着她,吃饭要计算着和她错开时间,出来喝个水,不小心撞见她了,还会立马缩回房里去。
今早要不是她强厉喝斥,恐怕他早饭都不吃了。
至于吗,不就是当了他的校长吗,她有那么可怕吗?
唉,做姐姐的,是体会不到弟弟面对她的那种恐惧的。
“不行,我就要和你一起走,穿鞋。”
这姐姐还蛮不讲理,弟弟不敢反抗。
车上,沐倾深一路无言。
惟冰看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出尔反尔?”
沐倾深嚅嘴:“不敢。”
惟冰笑大了声,“我没有出尔反尔,我当初是答应了你不去圣翰教书,我做到了,不教书,只当校长。”
沐倾深:“……”
想哭。
为什么这么怕她?这还要源于他在普林斯顿读大学的那一年。
当时他被千陌打晕扔进普林斯顿,自己是爬了出来,可最后,他还是被扔进去了。
短短的一年,饱受摧残。
沐倾深记得很清楚,他跟着一个教授学工业设计,天天流水线似的上下课,有空就呆在实验室里。
其实那一年,他是颓然的,因为赛车上的事,颓然不振。
他想超越roslin,可那时候的他和roslin还差了一大截。
所以想超越roslin,就必须得先超越上一次的自己,若每回连自己的记录都打不破,那他就相当于停滞不前,还谈何超越roslin?
然事实就是那一年,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自己的记录,整整停滞不前了一年,甚至隐有下滑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