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坐在主楼的大客厅,把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面色凝重地盯着吊灯,穿堂风掠过,水晶挂球互相敲击,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就这样干坐着发呆了一个多小时,肚子终于还是咕咕地叫了起来。
他起身去厨房找吃的东西。本来这餐午饭该是户外烧烤,昨天佣人走前已在冰箱里留好了腌制好的食材。
安德鲁拿出一块牛排煎了一下,草草吃了。他有些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又在走廊上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出去走走。他走到中心广场那里,仰望着孔雀雕像,那丛绿宝石原矿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为了不打扰崖边那对伤心的父母,他又往副楼的方向踱去,临近楼门口时,他听到勖夫人的房间正爆发着激烈的争吵,他听不太清吵架的内容,只有“后悔”、“危险”、“撒谎”这些零星的词汇。刚刚明明看起来是要互相保护的两个人,半个多小时后,竟如此反目。
安德鲁上前一探究竟,恰巧从窗口看到桃乐丝用力把勖夫人甩在了地上的一幕。
勖夫人单薄的身躯重重摔倒后,一动不动。
“桃乐丝!你在干什么!”他喊道。
桃乐丝从窗口与安德鲁对视了一下,掉头跑掉了。
安德鲁迅速跑进勖夫人的房间,他把手指放到勖夫人鼻子下面,还有气息,她只是昏迷了。他不敢贸然动她的身体,追出走廊,桃乐丝已不见了踪影。
安德鲁决定要让勖家主人知道这件事,哪怕其正在经历丧女之痛。
寅成陪着千岚坐在崖边,千岚一有要动的趋势,寅成就一激灵。每次千岚爬到崖边观察孩子的小小身体,寅成也都拽着她的脚踝,以防她掉下去。
安德鲁出现在他们身后时,两人已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寅成先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和千岚轻声说:“千岚,安德鲁来了。”
千岚看来还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思绪中,毫无反应。
“贾先生,我和您说也可以。”安德鲁表示。
“发生什么事了?”
“勖夫人她,昏过去了,在副楼她的房间里。”
“昏过去了?怎么搞的?”
“前因后果我并不清楚,但是她昏倒前,桃乐丝正在和她争吵着什么,勖夫人拽她的胳膊,桃乐丝用力一甩,把勖夫人带到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勖夫人近几月体虚的原因有关,紧接着就昏过去了。”
“啊这……千岚,你说?”寅成还是转向了他的老婆,慌里慌张的。
千岚在一旁也听进去了这段话,恍惚地转过头,看着安德鲁,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的想法是,”安德鲁见状说道:“既然是昏迷,挪动恐怕有危险,这也是我当时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不如先让勖夫人保持那个躺着的状态,我去找些嗅盐试一试。”安德鲁提议。
“你随便吧。”寅成看看千岚,也不像是会有回应的样子,就随他去了。
安德鲁转身走后,寅成扶着千岚穿着单薄的身躯,轻声温柔道:“千岚,我们回去吧。”
千岚一动不动。
“冒冒如果……她不会想看着你这样为了守着她而吹凉风的。”寅成劝道。
此刻已是下午近三点,海风已不如午时那么柔和温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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