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侧太妃脸色一黑,什么叫“虽然”?她堂堂先安亲王侧太妃竟然就是个“虽然”?她只觉得自己今日丢的脸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大,全拜武泽辰所赐!
置于桌子下方的手,那涂了鲜红丹蔻的指甲狠狠地扯着帕子,差点没把那帕子生生抠出几个洞来,心中满是怒火,却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如此场合之下,即便面对诸多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她也得努力维持着面上雍容得体的微笑。
而她身旁的武正清和武清清则是下意识地垂下了头,生母被这么说,作为子女的他们自然也是觉得丢脸的,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还不算完……
这会儿皇上不好再说什么,但皇后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安亲王始终是她的心腹大患,安亲王手中的兵权更是她和太子都迫切需要的,可安亲王周围防备得如同铁桶一般,实在难以渗透,所以在他的后院里安插人手,显然是一个最简单直接且有效的方法,只要能进到王府的主院韶光阁之中,就有极大的机会能查到蛛丝马迹!
于是皇后与皇上对视了一眼,接过话头再次道:“王妃总归只有一个人,而且身子还在调养恢复,安亲王与王妃的感情如此之好,想必也不希望她伤了身子。”
夏洛潼无语地看着皇上和皇后,这二人当真是不要脸了?这塞人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这皇后无非就是仗着身份,觉着没人敢当面嘲讽她如此行径吧?
武泽辰显然也被皇后反复纠缠此事给弄得不悦了,若是皇上与他说此事,他还能安耐着性子周旋,至于皇后?他身上这毒可还没解,以后他有的是帐要找她一笔笔清算!
“不是什么女人都配给本王生孩子的,母亲不行,那带出来的孩子也得长歪。”武泽辰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显然意有所指道,“好妻子,一个足以,像本王的王妃,像本王的母妃。”
夏洛潼被武泽辰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清楚自己可还算不上妻子,自然更谈不上“好妻子”之说了。
而武泽辰还在继续:“母妃生了本王,本王继承亲王之位、继承父王的遗志,镇守我大周西境十七载,保得我大周一方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国库也越发充盈。所以子嗣多并不代表什么,若是那没用的子嗣多了,反倒只会浪费银钱,半点派不上用场,还会拖后腿。有那银钱供养没用的子嗣铺张浪费,还不如把银钱拿来救济难民,皇上和皇后觉得呢?”
若是旁人如此自夸,只怕要被当众嘲笑一番,但这话从武泽辰嘴里说出来,却没人能够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
他镇守边疆十七载是事实,击退南蛮各部落无数次也是事实,使得西境之地的百姓得以安宁康泰也是事实,让人根本无从反驳起,也不能反驳。
武泽辰如此说,着实让皇上和皇后尴尬不已,而那尴尬更甚于他们的徐侧太妃母子,则是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如此就不用再看周遭众人各异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