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野菜的。”
“没办法。”小变儿摇头道:“我爹有痨病,干不得重活,也打不到野物。”说着,她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肉干,咽了口唾沫,小心地放进了口袋。
黄历想了想,说道:“那你自己来呀,大的你不行,象鸟啊,兔子啊,这些小动物都不是太难打的。”
“拿什么打?又没有枪。”小变儿依旧没有信心。
“我给你做个弹弓。”黄历伸手指着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笑着说道:“再教你下套子,还有,我再教你几招拳脚。以后谁欺负你,你就跟他们比一比,管饱让他们都服你。”
小变儿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这建议不错,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不知为什么,黄历觉得和小变儿很投脾气,也许是他虽然不记得幼年在孤儿院的经历,但这些依然在他的潜意识里起着作用吧!
一个月的针炙过去了,黄历的身体康复得很快,虽然失忆并没有什么改变。小变儿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变化也很大。她已经能用弹弓偶尔打到只傻鸟,还用套子抓住过两只呆兔,还学会了几招擒拿,并且会用破布做成的网在溪水的拐弯处捞取浮游生物,焙干了当盐吃。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情和脾气,因为黄历的引导,没有因为同龄人的取笑和排斥,向孤僻,易怒的方向发展。
对小变儿家里的情况,黄历也了解了很多,知道了小变儿她爹竟然有一个独特的业余工作。
那时候,农村的小孩子,死亡率很高。有的人家,连生五、六个,一个也养不活。不用说那些大病症,比如说天花、麻疹、伤寒,可以死人;就是这些病症,比如抽风、盲肠炎、痢疾、百日咳,小孩子得上了,也难逃个活命。
母亲们看着孩子死去了,掉下两点眼泪,就去找小变儿他爹,叫他帮忙把孩子埋了去。小变他爹就会赶紧背上铁铲,来到这家,用一片破炕席或一块破布把孩子裹好,挟在腋下,安慰母亲一句:“他婶子,不要难过。我把他埋得深深的,你放心吧!”说完,就到村外去了。
其实,在那些年月,母亲们对死去一个不成年的孩子,也不很伤心,视若平常。因为她们在生活上遇到的苦难太多,孩子们累得她们也够受了。等到事情完毕,她们就给小变儿他爹送些粮食或破烂衣服去,酬谢他的帮忙。
这项工作是小变儿他爹的专利,倒让黄历感到稀奇不已。
过了一个月,黄历决定不用再去针炙了,没有效果,还耽误了孟老头进山采药。但他还是偶尔去十里铺,给孟老头带些野物,顺便也让小变儿改善一下生活。直到有一天,他没见到小变儿。一打听,小变儿和他爹已经离开了那里,听说是投奔几十里外的姑母了。
失落是有一点,但黄历很快便会淡忘,毕竟那只是一段小插曲,他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而且,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他要出去,到人群密集,更加开放发达的地方去。
不用常去十里铺了,黄历便开始进行跑步运动,并且每天给自己加一些量,以更快地恢复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