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确是来杀他的没错啊。”
阿蟒帮蒋霁清点着仓库里的货,接了蒋霁的问题:“这儿四箱茶叶齐了。您当时和银环出的门,我在断麟山帮您带话呢。”
“仔细说说。”蒋霁在本子上‘飞花阁 四件茶叶’后面打了一个勾,朝阿蟒抛话。
“当时断麟山那几位世子不是下山贪玩扰动了山下的村民,您叫我去给他们赏些教训。”阿蟒用手搭着木箱数着:“我回去的时候便听到乌柏说您带着银环出了门,我问他您去哪儿了,他说您去找那道士去了。诶,这净米怎么少了一箱,我重新数数。”
“哦,没差,是对的。”阿蟒朝蒋霁确认,蒋霁在‘飞花阁 净米一石’后面打了一个勾。
“我想着您就是去复仇去了,我循着味道出去,可是那梅雨季节实在烦蛇,追到山下林子里气息就乱了,我想着银环跟着您也不会有事儿,就又回去了。”
“可是就七曜不到,银环就吊着命回来了,刚到宫门口就险些断了气,被蛇医救了回来。”阿蟒眨了眨眼睛,看着蒋霁熟练地锁门:“它蛇血杂了些味道,不过还是很香,勾的我都流口水了,不过想着您留着它还有用不是么?”
“你是说,银环和我在一起,也是遍体鳞伤回去的?”蒋霁起身看他。
“是啊......也?主子您受伤了?!”阿蟒面色一怔,随即尖牙抵住了自己的嘴唇:“我当时就应该吃了它,这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妖。”
“哼,所以它怎么将你们敷衍过去的?”蒋霁将钥匙收好,提着一根麻绳,麻绳绑着一个白瓷瓶,带着阿蟒朝神鱼桥方向走。
“它说您与那道士在碎石滩遇上了。”阿蟒面色难得严肃:“我当时按照它说的位置,立即和乌七八九出去找您可是碎石滩上除了银环的血迹,并没有其他任何受伤的气息。”
“我们顺着那断断续续的血迹沿着河滩走了好远,直到血迹从河里断开,我们在那断掉的河周训了将近三个月,一无所获。”
“于是我回去质问他,若是您与那道士就在河岸碎石滩纠缠,为何它的血会从那么远的河岸边延伸出来,它说它只知道自己醒来就在河岸边,离碎石滩很近,瞧着那道士带着您走了。”
“哼,满口胡言。”蒋霁踏上神鱼桥,偏头看着桥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当时满身血污,就算它是回去报信,河岸碎石滩怎么可能没有我的血气,那不是我与它口中那是否真实存在的‘道士’的缠斗之地。”
“可是以银环的功力,怕是也伤不了您。”阿蟒闻言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你可知我为何来杀他。”蒋霁垂眸看着自己随着走路不断摆动的衣摆,朝思考中的阿蟒发问。
“之前在您身边得知和帮您探查到的原因。”阿蟒转身抬头看他:“一个是因为杀害双亲之仇,另一个是因为他丧心病狂残杀镇上百姓。”
蒋霁眉头紧蹙,扭头看他:“残杀镇上百姓?谁?”
“您找的那个道士啊。”阿蟒面露疑惑,对着蒋霁眨了眨眼睛:“乌十不是说您想起来了吗?”
蒋霁脚步一顿,站在了湖畔边。
“这不可能。”蒋霁垂眸盯着阿蟒:“哪里来的消息。”
“我亲眼看到的啊。”阿蟒也站在原地,扭头看了一下这周围:“就是这个镇子嘛,没错啊。”
蒋霁面色严肃,没有应声。
“我真傻,早就该找到这儿来的。还是乌十机灵,那日听我一提,说那个道士既然在这个镇子上出现过,再来看看说不定能遇得到,于是它到镇上来,果然找到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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