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誊昱一怔,首先从沈荣锦的话里明白来,他心中怒意稍减,问道:“莫须有?”
沈荣妍手上一紧,忐忑地觑了一眼周老太太。
沈荣锦却是没看到这些,只顾着回沈誊昱的话道:“确是。”
看着沈荣妍欲要上前说话,沈荣锦赶紧地又道:“父亲莫不是忘了女儿出门皆是会带几个随从打手,岂是那么容易让人嘲谑了去?”
......不管怎么样,必须咬死了不承认,不然自己的名声可是真的会毁了!
莫姨娘却是拿着绣帕假意在眼角抹了抹,语气哀婉地道:“平日里这些下人做事都是不尽心的,叫他们搬花移树都作势两脚无力之状......不过,他们能防得那些力酣的登徒子,就是好的。”
莫姨娘这一席话说得巧妙,一来暗指随从都是尸位素餐之徒,根本防不得那些登徒子,二来沈荣锦若是没留个心眼,顺着莫姨娘的话应承下去,便是坐实了自己的确遇着了那些登徒子。
沈荣锦心里泛起冷笑,却是咬着唇,作无辜样道:“莫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荣锦根本就没遇着那些登徒子,又如何有防不防的?”
莫姨娘嘴角一抽,脸色登时变得尴尬起来,拿着绣帕就掩住面容。
看见沈誊昱明显对莫姨娘有了不快,沈荣妍忙不迭地打着圆场,“长姊,姨娘这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一时......”
“荣锦自然知道莫姨娘是关心锦姐儿,”沈荣锦抢断她的话,“莫姨娘因为关心荣锦,所以一时得知此事,方寸大乱就听信了他人的胡言。也是因为关心,想为荣锦讨个公道,却防不得会落人口实。”
关心没错,但糊涂糊脑的关心,却会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沈荣锦这话是说给沈誊昱听的。
果然,沈誊昱似有所悟。坐在炕椅上若有所思起来。
沈荣妍倒是没听出其中深意,只道:“长姊不往心里去就好......”
周老太太冷哼一声,“宋玉曾言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岂是能无端传出这样的话?或者你是说我乱嚼舌根,污了你的清白?”(其意与《风赋》一致。)
沈誊昱脸色一变,马上道:“母亲......”
周老太太乜眼斜看了沈誊昱一眼,根本不让沈誊昱说完,就打断道:“伯修!我知晓你疼爱锦姐儿!但这样关乎女子清白的事,岂能一两句就能含混说得过去的?”
话都堵在这份儿上了,沈誊昱只好闭嘴不言。
沈荣锦看了看沈誊昱,又回看周老太太,才问道:“老夫人这么说,那自然是知道‘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这句话,这风如何传出来,是会根据诸多缘由,焉知它始吹时没挟得什么私心?”
周老太太登时愣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荣妍,见她手绞着绣帕,上面捏出好多的褶子......
沈荣锦将这些尽收眼底,眸子一黯,又继续道:“老夫人方才也说,这事事关荣锦的清白,若真出了这么大的事,荣锦岂能这么淡然还要隔天就出去?心里也没落个后怕?”
周老太太即便觉得沈荣锦不懂礼数,但也只能心里这么想想,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况她方才见沈荣妍那个样儿,也着实蹊跷得很,怕莫不是被人当了回枪使......
想到这里,周老太太才开口道:“即便都着你所说的,但也确是传出了关你不好听的话,这点你难辞其咎。”
见到周老太太让步,沈荣锦也很知趣地软了腔,“老夫人说的极是,荣锦回去定会好好*房里的丫鬟,让她们不要凭空乱嚼舌根。”
沈荣锦把眼光放在沈荣妍身上,方才自己可是看得真切得很......这顾玄琪的事跟沈荣妍脱不了关系。
既然周老太太现在摆出了这么个态度,迟早也会疑心沈荣妍,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里,荣锦抬起头,淡淡一笑,给了周老太太一个台阶下,“方才莫姨娘便是如此关心则乱,荣锦自然知道老夫人也是误于心系,所以才乱了阵脚。”
周老太太虽然不是出于关心,但也只得顺着荣锦的话捋下来,不过语气仍是有些不好,“这人年纪大了头昏眼花,听到这些乱嚼舌根的,自然也没头脑的就轻信了,你也别怪我这么一个糟老婆子。”
周老太太架子大,沈荣锦是早就见惯不惯的了,便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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