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了。现在,满大街的民众,都在暗暗地骂汪中鹤是大汉奸。忠义堂那么多弟子,能不听到这些剌耳的话吗?可现在,家里人也这般瞅他,汪中鹤感觉太憋屈了。
“你养过我吗?我姐养大我的。哼!”杨紫薇冷嘲热讽,丝毫不把汪中鹤放在眼里,还了一句,快步上楼去了。
“汪中鹤,你什么意思?你放什么屁?啊?你不是大汉奸吗?”杨紫菲抹抹泪水,转身回厅,听到汪中鹤的话,也来气了,愤然斥责汪中鹤。
她可以训斥自己的妹妹,但是,容不得他人训斥她的妹妹。否则,她不会有好脸色给那个人看。
“你……你……你你……唉……我这个大汉奸,还不是你逼的?唉,气死我了。姥姥的,老子当这个治安军的鸟团长,啥没捞着,还赔了金矿、煤矿、铁矿一半的股权给那些挨千刀的小鬼子。谈判是你去的,你还怨我?这个家,我一个人的?姥姥的!”汪中鹤登时脸色煞白,扬手指着杨紫菲,又是结结巴巴的,但是,他似乎惧内,话到一半,却又收敛起来,转而唉声叹息。
他坐倒在沙发上,抓起一支雪咖烟,深深地吸了好几口,吐了好几个大大的烟圈。
“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保忠义堂几百弟兄的命?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唉,现在倒好,连军备还得咱自个掏钱去买。你这个鸟团长还没上任,咱家的家业都赔了一半。这叫什么世道?小鬼子简直不是人!是畜生!”杨紫菲出了口气,心里顺畅些了,便也坐回沙发上,低声细气的扳着手指,给汪中鹤盘算着那笔帐,又破口大骂小鬼子不是东西。
兴许,刚才杨紫薇的话,把她夫妻俩气的过度了。所以,杨紫菲现在罗哩罗嗦的,倒有些语无伦次了。
汪中鹤侧目而视,呆呆地望着爱妻,感觉杨紫菲今夜有些不正常。
“瞧什么?都老夫老妻了,还瞅啥?”杨紫菲回过神来,看着汪中鹤不对劲的眼神,便羞涩地嗔怪他一番。
“夫人,算了。反正,做赔本买卖的,也不止忠义堂。铁枪会、小刀会、斧头帮,不也全是在和鬼子做赔本的买卖吗?这年代,保命要紧。何况,咱们赔出去的,将来总会捞回来的。咱们呀,继续高兴。唉,要不是你那个傻丫头给气的,这会,咱老夫老妻,肯定都唱上京剧了。”汪中鹤是乐观人,向来也是生意场上的不倒翁。总体而言,他的胸怀要比其他帮会的大佬宽。此时,他被妻子柔顺了一下,气也消了,反过来劝慰杨紫菲。
“那倒也是。斧头帮只弄了个新警察编队,也得自备干粮。咱忠义堂啊,好歹还是正规军。这治安军,总比警察强吧?呵呵……”杨紫菲也只能这么顺着汪中鹤的心思想,她也劝慰汪中鹤,对照了斧头帮的收益,她笑了。
此时,司机老杨进来,把车钥匙放在大茶桌上,躬身说道:“老爷,大姐,若没啥事,小的去歇息了。”
汪中鹤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继续抽着大雪咖,吐着大烟圈。
老杨便转身而去。
“哦,老杨,等等。”杨紫菲却喊住了老杨。
这老杨不是汪中鹤的司机,而是杨紫菲的专用司机,也是杨紫菲发迹之后,找来的杨姓亲信。即便是老杨这样五十多岁的亲信司机,在忠义堂,也是一样的尊称杨紫菲为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