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澜考虑得很方方面面,为了避免邢越被网络上的舆论影响心情,连重新给她准备的手机都是老年人专用按键机,家里的电视、电脑全部断了网,但里面缓存了当下上百部热播剧倒也不至于会无聊。
“苏江澜好绝一男的。”邢越仰躺着感叹道。
其实苏江澜的担忧是多余的,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连全网黑都挺过来了,自然不会怕这点舆论。
邢越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追剧,突然一个佣人走过来,对她道:“小姐,外面有个男人找你,说是你的父亲。”
父亲?
邢越挑了挑眉,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这个人物,终于想起来原主是还有个亲生父亲还活着,就是那个对他们母女非打即骂、嗜酒如命的父亲。
邢越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找上门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老男人想做什么。
“让他进来。”邢越挺直身,说道。
佣人退下,不多时就领着一个身穿灰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身形臃肿,身上的衣服又老又旧,染着没洗干净的污垢,皮肤黝黑,也不知多久没洗澡了,从他进来那刻,屋子里就飘着一股恶臭,过颈的头发许久未曾修剪,看上去油腻腻的搭在头上。
哪怕是苏家向来素养良好的佣人,此时此刻挂在嘴边的笑容,也怎么看怎么僵硬。
陆平海一双眼睛从进门的那刻开始,就滴溜溜地转着,没有停下来过,他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和渴望,苏家豪宅,寸土寸金,价值上亿,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豪华的房子,仅是一楼一个大厅,就有小半个篮球场大。
终于,陆平海的目光扫到了邢越身上,里面顿时闪过一抹精光,他热络地喊道:“言言,爸爸想死你了,你这死丫头,过上好日子了就忘了亲爹是吧,也不回来看看我。”
他说着就要给邢越一个热情的拥抱,邢越拿起事先准备在一旁的棒球棒,抵住了陆平海扑过来的身躯,然后淡淡道:“推后三步,不,四步,对,就站在那里跟我说话。”
陆平海靠近的那一瞬间,邢越险些熏得没喘上气,若不是顾及到形象,她已经开始掐人中了,这种又酸又臭的味道,她曾在垃圾桶旁边有幸闻到过。
“哎呀,言言,我是爸爸啊,你亲爸爸!这也就半年多没见,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吗?”陆平海还在套近乎,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女儿可是丝毫不敢反抗自己,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从你跟我妈离婚的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邢越把玩着手里的棒球棒,微微笑道。
“说什么傻话,当初要不是老子贡献出一颗精子,能有你?”陆平海有些怒了,与其说是怒,不如说是急眼了。
眼前少女这架势,不是摆明了不认自己吗,如果是这样,他此行的目的岂不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