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知道了。”她高兴地说,伸手拿着小小的刀,在桌子上切动。
医者伸手做了个手势,自身后环抱住她,一手握着她握刀的手,一手控住她的手捏着药草,轻轻地切动起来。
草药发出细微的被切断的声响。
门口处,还有某人咬牙的声响。
医者蒙面背后沉沉的双眼掠过一丝微光。
微宝却只盯着桌面上被切得很细的药草,忽然说:“哑巴哥哥,你知道吗,以后若是我见到了坏人,再给他煮饭吃,可以用这把刀把东西切开,就不用他啃难吃的肉块了。”
门口的人浑身发寒,忽然觉得:这哪里是切药,这是在切本王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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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七天之后,微宝终于离开了冷幽轩,回到了春山身边。
出乎意料的是,春山的样子竟没觉得多高兴,反而有点气鼓鼓地。
微宝不了解他又怎么了,她七天都没有看到他,心头想念的很,一见面就飞快地跑过去,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只好先行了个礼,然后才笑嘻嘻的看着他。
春山扫她一眼,淡淡地说:“满身的草药味,快去洗澡!”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微宝略略有点失望,看了他一会,终于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直到她转身,直到她消失,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都没有离开她的身子。
旁边的亭子内,宁子詹无奈地说:“你干的好事啊。”
叶迷夏自顾自地端一杯酒:“有人天生爱吃醋,关我什么事。”
宁子詹望他一眼:“你还敢说。”
叶迷夏目光一扫:“你敢说你不喜欢看?”
“当然我很喜欢,”宁子詹恶质毕露“不过这样是不是会有点太过?”
“太过什么。”叶迷夏冷笑“要看好戏就不要假惺惺的。”
宁子詹问:“那你可看出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
“那孩子身上”
“怎么?”
“想不通,她那样一副柔弱身板,怎么会有且不说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性,相生相克,另外还有一股奇异的内力,这股内力在护着她的心脉,是以虽然那些药性各自不同,一时也不会作乱,但万一有朝一日这内力消退的话”
“照你这么说,情况岂非很是凶险?”
“说凶险,的确是凶险万分,仿佛一个徘徊在黄泉路上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但若是这奇异内力永远不消失的话,她就会安然无恙。”
“这半对半的机会,能赌?”
“我能赌,就看别人能不能。”
叶迷夏抬眼,看向庭院当中玉树临风站着的那人。宁子詹心头微动,也跟着看过去,望见春山在原地徘徊了一会,终究顺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而去。
“今日踏青,照例是要携美同行吧?”叶迷夏淡淡问。
“自然,”宁子詹收回目光“我还听说,崔护辰请了苏小姐同行。”
“苏盛应了?”
“应了。”
“也难怪,崔护辰除了为人古板些,容貌品德才学,无一处不胜咱们这位。”
“噗仿佛又有好戏看。”
“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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