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詹话低低地说完,春山双眉一蹙,目光转动看向门边上。
叶迷夏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手头的药箱,将不用的银针一根根地在布包内摆平,仔细包好,特殊的便插在特制的小箱子之中,再合上盖子。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有人的声音说:“崔公子,崔公子您好歹等我进去向王爷通报一声儿啊。”
“不用了!”冷冰冰的一声,人已经在门口出现,保养的很好的双手一抖向前一推,门扇应声打开,崔护辰目光极快一扫望了眼室内三人,最终目光停在了中间那人的身上,在瞅见某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遮掩的胸前旖旎风光时候,英气勃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鄙夷。
“啊,原来是太子少保驾到,本王有失远迎实在惭愧啊。”春山勇敢地迎着崔护辰的眼光站起身来。
从容伸手,总算将衣领给正了正。
崔护辰目光如刀,刹那便看到他颈间那暧昧莫名的粉红,目光又在桌边那如玉般的少年身上一扫,鄙夷之色更胜。
“不用劳驾昭王爷了。”崔护辰出声,声如其人,都是冷冷的,说道“下官前来只是传太子的一声口信给王爷,带到了之后立刻走人,也不敢多叨扰王爷的‘宝贵’时间。”
春山眉一挑:“太子口信?”上前一步来,双眼灼灼看着崔护辰。
崔护辰皱眉,警惕地看着他:
“太子对下官说请昭王爷别忘了同他的约定。”
说着竟后退一步。
春山笑意更浓:“崔少保怎地竟怕了本王似的,何不进来坐回儿?”
崔护辰双眼一瞥看向春山,眼睛竟是白的多黑的少:“不用了,下官尚有其他事,若非太子一力相求,下官也不想来打扰王爷。”
春山笑一声:“崔少保是不愿踏足我这王府吧?”
崔护辰看他那妖娆的笑意,竟不反驳,只说:“消息已经带到,下官这就告辞了,王爷留步,不用远送,告辞!”
说着便转身,动作跟外交辞令都是一样的快速雷厉风行,春山只来得及轻声一笑,面前崔护辰已经转过身去,可见他是刚从宫内出来,官袍都来不及换,紫色的袍子在春山跟前闪了闪,官帽上双展翅随着动作微微地抖着,人已经满是“刚正不阿”气质地走远了。
春山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面上春色满满毫无不悦之色,反而摇着小扇子一边伸手,向着远去的崔护辰挥手欢送,一边愉快地说:“崔少保再见再见,欢迎再来”
而后满意地望见崔护辰身子一僵,脚步微微停顿,接着走的更快,发现这个之后,春山脸上的笑意就毫不遮掩地变成了**裸的奸笑,甚至奸笑出声。
“明知他对你心存芥蒂,你干吗还要一力的贴上去求他更厌恶你?”宁子詹冷眼旁观,此刻出声问道。
春山望着崔护辰那刚正身影消失走廊上,这才探头回来,笑眯眯说:“他越是讨厌我,我越是想逗他哈。”
宁子詹皱眉:“那只会叫他更讨厌你,你这不是犯贱么?”
春山扬起下巴:“你说我犯贱都好,反正我看这小子不顺眼,他看我也不顺眼,我又不能低声下气讨他欢心,索性就更惹毛他一点,让他更难受点,嗯本王倒要看看这小子的忍耐性到底几何”星眸闪闪,似想到好的。
宁子詹皱眉看着这劣质王爷,心底为崔护辰公子哀叹,惹上这么一号主儿,跟他斗气,可是崔护辰的不幸了,怎么斗得过这诡计多端又奸诈的昭王爷,要知道崔公子是那样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一个人儿,满朝文武交口称赞的明日之星啊。
那边叶迷夏收拾好了东西,起身想离开。
春山手臂一伸拦住,神秘兮兮问:“小叶,你刚才做了什么没有?”
叶迷夏站住,大眼睛漠漠望着他:“你指的是什么?”
春山扇子掩起,抵住嘴唇嘿嘿一笑,眼睛都笑的弯弯起:“我知道你看见了那姓崔的一直都在打量我跟你,那眼神**裸的,分明是以为我跟你那啥那啥的嗯,你平生最恨那种人,你难道不恼他?”
叶迷夏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想让他那么以为,他一个正人君子,怎会想的那么龌龊?”
春山一惊:“正人君子?”
叶迷夏不再说话,从春山旁边擦肩而过。
春山伸手,扇子指着叶迷夏:“小叶,你你你”“相比较他而言,我倒是想对你更做点什么。”叶迷夏停了步子,淡淡地说“你若是还这么死性不改的,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别再找我。”
说完之后,提着医箱,拂袖而去。
宁子詹摇头看着计谋败露挑拨也失败的某人,毫不犹豫地追随叶迷夏而去。
身后房内,传来是春山颇为凄凉的声音,幽幽响起:“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无,这次第本王真正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咦,对了,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