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国,易城,这里距燕城仅两城之遥,考虑着月如霜的身子,怕她会吃不消,尽管急于将其带回燕城,但是,他们还是减缓了速度,这会儿,正在休息。
尧白看着手中的信条,唇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怎么了?”莫非蹙眉问道。
很自然地将手中的信条递给莫非,尧白才道:“那女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真当我们要找的人是她了,居然还敢在那里叫嚣,说她才是紫烟,我们暂时没打算找她麻烦,她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现下,小烟当她是姐妹,又以为自己欠着她,若然我们贸然将其抓了,小烟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她,反倒适得其反。”莫非想了想,道:“想来,夜墨琛必定会令人去拦截陆地信使,我们便先当不知道吧,待到小烟的心偏向我们了,怎么让那女人死都行。”
“你说得不错,倒是我太激愤了。”尧白深深地叹了一声。
再抬眸,他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你说,我对她不好吗?她就没有一个好眼神,没有一句好话给我。”
“她脾性那般,又不信人,何况,她以为自己是冒牌货,正步步为营,依着她的性子,没有刀剑相向,已是非常仁慈。”莫非安慰道。
“可是,她跟你那般亲近。”说到这里,尧白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论长相,我不输你;论心意,我比你对她好,可她怎么就对我那般冷漠,对你却和颜悦色,这算什么?”
“你待她虽好,但是,方式太过强硬,哪有我待她温柔?何况,我和她什么关系,你和她又什么关系?这能比吗?”莫非笑眯眯的,提起月如霜,眼中一片温柔。
这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月如霜却在琢磨着怎么离开。
这一路走来,她都在思索着,判定着,到底以什么方法,何以离开为最好。
不过,到这易城,也算是走过了几座城池了,她还没有什么头绪。
尧国的人口不若夜国多,经济比不上南国,但是,他们团结,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全是百姓和乐的场面,甚至有官兵挽着袖子去百姓家里帮忙干活的,他们是真的军民一家亲,这一点,在夜国是不曾做到的。
易城,算是商人居多的城市,有句话,叫做无商不奸,但是,她在这里呆了一天,却没有看到任何争议。
尧白说:在尧国皇族眼中,百姓是根本,百姓富足,国才会强,故而,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幸而,不负所望。
莫非说:待你回去,你一定会爱上那个家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心动,更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主,她那所谓的家人,又是些什么样的。
若然亲和,或许,她可以坦白,然后,将真正的紫烟送回来。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将月如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小烟,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莫非的声音,始终是那么的温柔。
“进来吧!”她根本就无法拒绝。
走进屋,莫非看着月如霜,开门见山:“你怎么样?休息得可好?还想在易城多玩两日吗?若然你想,那么,我们便多两日再赶路。”
“之前你们要连夜赶路,怎么这两日倒是不急了?”月如霜感觉很奇怪。
“在边境和在尧国境内自是不一样,越是接近燕城,越是安全,我们的速度自是可以放缓一些,何况,不是要让你好好地熟悉一下尧国吗?”莫非很直接,没有隐瞒。
微愣了一下,月如霜才道:“不必了,我们一会儿便走吧。”
拖得越久,怕是越麻烦。
“你不必担心,直到现在,夜墨琛没有任何行动。”这是事实。
月如霜一时说不清是何滋味,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
她没有再想下去,想得再多,也是无益,何必呢?毕竟,自做出决定那一刻,她便没有想过要夜墨琛来救,他若真的来了,反会更加的麻烦。
她更该思考的是如何才能脱身。
不管是莫非,还是尧白,对她都格外上心,除了睡觉,两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了她,她深知,即便是睡觉之时,为免她逃路,他们也是安排了人看着她的,她要离开,难如登天,若是没有万全之策,不得尝试,否则,一次失败,或许,她会失去真正的逃脱之机。
不过瞬间,她已是心思万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