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响起,白衣中间,多了一抹艳丽的红。
长袖舞动,身姿多变,于那群白衣中缓缓升起,宛若横空出世的绝艳牡丹。
“地北天南蓬转,巫云楚雨丝牵。巷滚杨花,墙翻燕子,认得红楼旧院。触起闲情柔如草,搅动新愁乱似烟,伤春人正眠......”
曲终,鼓声渐渐停了下来,白衣伶人们有序地从侧殿偏门处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越发显得空旷了。
“二哥,你这唱功可是越来越精湛了。”云清玥身穿着浅黄色窄袖衣衫,迎着日光从殿外走来坐在大殿一侧靠近扶栏处的矮几旁,浑身洋溢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一笑便露出一颗小虎牙。
“咦,”云清玥瞧着桌子上的玫瑰酥,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吃惊地对迎面走来带着金色面具的云清琅说道,“二哥,你不是一向最讨厌吃这些甜食的吗?怎么今日还摆上玫瑰酥呢?”
云清琅缓缓摘下面具,坐在云清玥的对面,将手中的面具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笑,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拿起一块玫瑰酥,在身前的茶杯中沾了沾,递到云清玥身前。
云清玥一脸疑惑地瞧了瞧云清琅,又瞧了瞧伸到眼前的玫瑰酥,有些不明所以。
回廊中的微风吹来,云清琅耳边的碎发随风轻舞,薄唇轻启,声音慵懒中透着丝丝随意,“尝尝。”
云清玥接过玫瑰酥,咬了一口,笑着道:“甜中透着一丝苦,这种吃法倒是新奇!”
微顿了顿,云清玥一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好奇的神色,追问道:“二哥,你这是跟谁学的呀?”
“六弟,到我宫中来可是有何事?”云清琅不答反问道。
“这只顾着和二哥聊天,都差点忘了正事了。”云清玥道,“刚刚从母后那儿出来,正好碰见父皇身边的大监,说是父皇在养心殿等你,我想着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二哥了,便向大监讨了这差事,特来通传。”
一番话,云清玥说的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可是结尾处却嘻嘻一笑,露出虎牙,刚刚的正经之色便瞬间荡然无存。
“那六弟自便,我先走一步。”云清琅起身道。
“二哥,你的小玩意!”云清玥拿起桌上的面具道。
云清琅的脚步微微停滞了片刻,可却并没有回过身来。
“小玩意我多的是,六弟留着玩吧。”
大红色的衣袍极地,身后用金线绣着艳丽的牡丹花,牡丹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细细的金光,像是溢动的华彩。
......
璃王府荷花池边。
“三哥,你这昨夜去了何处?我和守兴两人在山脚足足等到半夜,都不见你的人影,差点就要放了讯号,把这山翻个遍。”江晚枫打了个喷嚏,一口气说道。
云清雨眼底波光一闪,拿着鱼食的手微微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连一向沉稳的声音中也带了笑意,“遇到了个有意思的人。”
江晚枫原以为云清雨是不会回答的,没成想云清雨不仅答了,而且这信息量有点大。
能让万年冰山一般存在的璃王殿下觉得有意思,那这人该是何种神奇的存在,江晚枫瞪大了眼睛瞅着云清雨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里的好奇喷薄而出。
“谁呀?男的,还是女的呀?高还是矮?不会是这普陀寺的和尚吧?”江晚枫也不顾及他那玉树临风的形象了,手中折扇一合,敲在手上,发起枫式发问。
云清雨将手中的鱼食洒进池面,池中红色鲤鱼翻滚出小片浪花,热闹极了。
“南陌,你可听说过罂粟花?”云清雨回过身望向江晚枫,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目光沉稳。
江晚枫一愣,顿了顿,摇头道:“这牵牛牡丹的我倒听说过,罂粟花却从未听说过?”
不等云清雨回答,江晚枫又接着问道:“这花有什么特别的吗?三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昨夜,我在后山,见到了。”云清雨眸底波光微变,语气有些冷,“此花原产中原地带,有镇定麻醉的功效,是一味难得的中药。只是,大量使用,有致幻效果,危害极大,被禁止种植。”
“黄金丹?”江晚枫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神色,有些诧异反问道,“红袖招中流出来的黄金丹就是从这罂粟花中提炼出来的?”
云清雨点了点头。
“既然这罂粟花已经被严禁种植了,那后山上的罂粟花又是从何而来?”江晚枫继续追问道。
“中原地带,罂粟花早已灭绝,据史料记载,只有犬戎国内还有小面积种植。”云清雨语调平静。
“犬戎国?!”江晚枫愤愤道,“这么说果然与她有关!这黄金丹对身体损害极大,而且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性,她这么做,可当真是其心可诛。”
微风拂过,四周一片寂静。
“咦?这花既然已经在中原绝迹,三哥,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呀?”江晚枫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
是呀!这花已然绝迹,你却从未出过邑梁,又是如何认出?!云清雨望回池面,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浮现出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