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哥儿害怕爹爹逃跑的模样,惹得花溪忍俊不禁,转头低声打趣欧阳铮,“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如他这般害怕爹爹?”
欧阳铮脸色僵硬,扯了扯唇角不言语。
花溪瞧他那不情愿的模样,状如无意地低声自语:“以后我儿子不能像你这样整日顶个冰山脸。”
欧阳铮脸色微动,目光中多了几许笑意,淡淡地在花溪肚子上扫了一眼。
花溪脸一红,轻哧了一声,别过脸不再看他。
程崇进来了,一见欧阳铮和花溪在,忙上前行礼。
花溪忙虚浮一把,阻拦道:“姑父,快些起来。您是长辈,还给我行礼,这不是折煞了花溪吗?”
“正是。此间是在姑父府上,又都不是外人。姑父不必如此多礼。”欧阳铮也附和。
听欧阳铮唤自己姑父,程崇有些诧异,再看欧阳铮态度诚恳,又见他扶着花溪,目光柔和,心知这位冷面世子是真的愿意这桩西月新帝赐下的婚事。程崇打心眼里视花溪为亲女,嘴上不说,可慕向卿只要一说花溪的事他却十分上心,见花溪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心上大安。
程崇询问了花溪几句这一年多近况,然后看向欧阳铮,“近日新得了一卷黄杨的真迹,文宣不知有无兴趣品鉴一二?”
“哦?那文宣随姑父去看看。花溪你在此处陪姑母说话。”欧阳铮一听,便知程崇有话要与自己单独说。
慕向卿道:“你们且去吧,刚好我也有些体己话要与花溪说。等晚膳好了,我自派人过去请你们。”
花溪留下陪慕向卿,欧阳铮和程崇去了外书房。“世子刚回,可知道锦成公主回大华了?”
欧阳铮蹙眉问道:“几时的事?”
“陛下早朝下了,单独见了厉王,锦成公主三月产下一子,是成武帝的遗腹子。五月,北逊军破城时,锦成公主收了伤,被人救下,带着孩子逃回了大华……锦成伤重,说薄野纪行担心大华会支持锦成的儿子继位,有意杀他们母子,厉王要求陛下为锦成讨个公道。”
“陛下如何说的?”欧阳铮心中一惊,这些事他竟然不知道,席轩没有收到线报,那必是有人暗中排布,一直将这事压了下来。
“哎,陛下什么都没说,还在考虑。”
……
这厢,慕向卿拉着花溪的手,瞅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少女的容颜变化不大,只是褪去了青涩,愈发妩媚动人。慕向卿伸手抚着她的鬓发,“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后福的。欧阳世子这么个清冷人竟被你捂热了,这一路风风雨雨的,苦了你了。西月战乱那时间,我和侯爷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四处托人去寻你……总算平平安安过来了……”
慕向卿话语中有些哽咽,花溪伸手拉住慕向卿的手,眼中含泪道:“姨母,这些辛苦是有,但甜总是多于苦。只是爹收了伤,若不是世子请到了华大夫,只怕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了……”
慕向卿一惊,“这是几时的事?”
花溪拿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将薄野信受伤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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