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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回茶盅时,欧阳铮到了园中。
“信王!”欧阳铮给信王行礼。
“欧阳世子,你来了。”薄野信颔首示意,“花溪,给欧阳世子上茶。”
花溪斟了一杯递给了欧阳铮。薄野信看着欧阳铮喝完茶,淡淡地问道:“十八是个好日子,你们先把事儿办了吧。”
欧阳铮将茶杯还给了花溪,眼光在她脸上凝滞了一刻,让眼中融融的爱意的轻抚过她的眉眼,然后微笑着转头对薄野信说:“王爷所说我自是十二万分的愿意……只是时间仓促,委屈了花溪。”
“你们成了亲,可内乱未平,花溪的身份不适合回大华。”薄野信思忖了片刻,抬手拍了拍花溪的手,“待纪行收回了天都,再给你们补办一场,总不会委屈了我的乖女儿。”
薄野信与欧阳铮商量了一阵,就打发花溪送欧阳铮回去。
两人走在柳荫道上,细嫩的柳枝偶尔飘起,柔柔地划过人脸颊,酥酥麻麻的,如情人的手,撩动人的心弦。
“时间仓促,等回到大华,我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欧阳铮牵起花溪的手,“芝南已经发兵了,最多三个月,薄野纪行应该就能打回天都。”
“你不知会王爷和王妃一声?”
刚说要成亲,竟这般快要来了。
花溪欣喜之余,有些忐忑。再怎么说欧阳铮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薄野宗启虽是篡位,“伪帝”也罢“皇帝”也好,总是占着个“帝”字。而自己现在份属西月的“叛军”,北逊军能不能夺得胜利还是未知之数,虽然她心底认定薄野纪行能夺回大位。如果成功,自然能恢复往日尊贵,欧阳家不会有话说;如果事败,自己就是流亡的皇族,欧阳家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这个媳妇吗?
欧阳铮敏感地察觉到了花溪话语中的忐忑,捏了捏她细滑的手掌,“是我娶妻,不是他们。再说像你这么七窍玲珑的媳妇他们怎么会不喜欢?”
“但愿如此。”花溪轻声呢喃。
三月十八,碧天如洗。鸟儿轻啼,粉桃含羞,青柳曳枝,盎然春色关不住。
高悬的红灯笼如一团团明艳的火,铺路的软红似一道道瑰丽霞,迎了期盼已久的人儿。
一丈绣球红绫,两人紧握于手,那一瞬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抓牢了,我会一直牵着你走。”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轻声吩咐,默默地点点头,捏着红缎的手紧了又紧。
短短的一段路,花溪觉得走了好久,连喜娘一路上唱和了什么,她竟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她的眼睛追随着前方那火红的衣摆和粉底绣云纹的官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紧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红纱帐芙蓉枕,莲子花生撒一被。
坐在新房的床上,花溪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汗湿了,脑袋里空空一片,恍然若梦,她真的嫁人了。
“请新郎掀盖头。”
秤杆一挑,那遮在眼前的红缎轻飘飘地落下,欧阳铮英挺俊秀的眉眼出现在了眼前。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一抹火红的影子,伴着喜悦的光芒,如黑暗天幕里遍洒的星辉,璀璨夺目,亮得灼人,亮得惊心。下一刻,他的目光变得幽深,眼底涌动着浓浓爱意,似海如潮,顷刻间淹没了她的心。
龙凤花烛的火光照亮了花溪的眉眼,莹白如雪的肌肤近乎透明,如薄胎玉瓷碗晶莹剔透;双颊染着红晕,如三月带露的桃花,最是那一抹娇羞动人;茶色眸子清澈如水,注视着你时,眼波荡漾间化开一片冰心;小扇似的睫毛如蝶翼轻盈,不经意的闪动便勾去了人半抹心魂。
玉盘捧上金杯,盛满了一室清光。
金杯合卺,美酒蕴情。
两手相执,交颈同饮。
酒入喉,礼已毕。
欧阳铮执起她的手,动情地唤了声:“花溪——你终于成了我的妻——”
花溪没由来地有些紧张,纵使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妹夫,前面等着你去敬酒呢。你再不去,要闹腾到新房里来咯!”薄野纪行在新房外朗声大笑,“有什么私房话等喝完回来再说。”
欧阳铮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抬头在花溪额上亲了亲,“折腾了大半天了,让白兰给你准备些吃食。我去去就来。”
“嗯,去吧!少喝点。”花溪暗自松了口气,“不必担心我。”
欧阳铮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省的了,我知道分寸。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为夫,今晚我要好好伺候我家娘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