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贤王没有得到传召,仍在府中禁足。”
花溪眉头轻颦,“那边可随时联系得上?”
见胡总管点点头,花溪暗想,难道自己猜错了?不过五哥没进宫也好,事出突然,爹又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宫中情况不明,起码两人不是都陷进去了。
胡总管理解花溪的心思,“郡主不必心焦,御前司指挥使虽然是荀家的人,但步兵统领衙门指挥使汪大人是王爷的旧部。王爷交待过,若然宫中有事,让老奴护送郡主和贤王出城。郡主赶了一天路也累了,还是早些安寝吧,府中的守卫有老奴在。”
花溪心上大安,“多谢胡总管,那就烦劳您吩咐府家丁和兵守好门户。”
胡总管笑应道:“郡主客气!若无事,老奴先告退了。”
“翠茗,送胡总管。”
翠茗送走了胡总管,花溪全无睡意,沐浴后便坐在灯下看书。
“砰,砰,砰……”打更的棒子声渐渐远去。
白兰掀开宫灯纱笼,挑了挑烛芯,“郡主,四更了,该就寝了。”
花溪轻“嗯”了一声,合上《集萃录》,“宫里可有消息了?”
白兰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哎,没消息也是好消息。”花溪嘴上说着,可心中却是忐忑不已,这都过去快两个时辰了,宫里竟一点消息都没传出了?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忽然间,窗户被一阵狂风吹开来,远处的夜空中传来一阵阵轰轰的雷声……
花溪瞄了一眼窗外,“要变天了?”
门外有人敲门,白兰匆匆地走了出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
“郡主,刚刚传回来的消息,陛下驾崩了。”
花溪手中的书册“啪”一声落到了地上,急忙问道:“爹有消息么?”
“侯爷说,储君未定,他不会有事,请郡主放宽心。”
花溪松了口气,紧张了一夜,没想到薄野佲最后还是走了,好在父亲无恙,她悬着的心暂时落地了,看着窗外狂风雷鸣,只怕明天开始,天都要乱上一阵子了。
花溪转头吩咐白兰说:“让人准备孝服和灯笼吧,不要声张。我上床睡会儿,估摸天亮时,宫里的旨意就会到了。”
卯时一过,大正宫的启明钟敲响了,也是在昭告天下西月成武帝殡天。
巳时,薄野信带着一身疲惫从宫里回来了,便一头扎进了书房招了属下议事。花溪直到午后才见到薄野信。
看着薄野信双目布满红丝,看来是一夜未眠,花溪不禁道:“爹,家中无事,您折腾了这一夜,用点饭先去睡会儿吧?”花溪叹了口气,她不是不想问宫里的情况,薄野佲她虽然没见过几次,但知道他跟父亲的感情深厚,患难与共的亲兄弟突然离世,父亲的心里不好受,花溪自也不想提起父亲的伤心事。
不想,薄野信却自己提了起来,“皇兄走得突然,并没有留下遗诏。接下来……宫里可要乱上一阵子了。”想起昨日在皇兄寝宫里的情形,皇兄死得蹊跷,可惜自己出了京,回来时一切都被抹平了……
薄野信捏了捏拳头,想起那两个不争气的兔崽子,竟然在皇兄灵前差点打了起来,心中气恼不已,真是不堪大任!皇兄在世时想打击荀家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荀家未倒,无论哪个皇子登位,暂时都不会他们,荀家又与自己不对盘,还有荀柔的事……他不能再让花溪受伤害了。
想到此,薄野信原本压在心底的那个念头又升了起来,不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不争气的毁了祖宗创下了的基业。
花溪沉默了片刻,走的突然?这其中必另有缘由……可这当口怕是来不及查明了。眼下,众人都擦亮眼睛盯着谁究竟能坐上正德大殿的那张龙椅。
“爹属意谁?”
薄野信摇摇头,所有的不满、恼火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没有,若有……算了,这几日你安心在府里呆着,爹自有安排。”
……
接下来的日子,西月朝上日日争论不休,大王子有宰相文官支持,而二王子却得到了以三朝老将扶威将军等武将拥戴,而最关键的主管天都防卫的荀家和薄野信始终没有表态。大王子和三王子来信王府寻薄野信,博野信干脆称病不出,每日与花溪聊天下棋,花溪不解,询问薄野信缘由,薄野信却道难得浮生半日闲,说不定过两日又是一场硬仗。与此同时,一向风流浪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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