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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柔含混其词,薄野纪行听得心中窝火,停下马回过头,面色冷峻,双目逼视着荀柔,目光凌厉如刀,“身为尚书之女,兼是皇亲国戚,口不择言乃是大忌。须知祸从口出,还往荀姑娘慎言!”
“口不择言?”荀柔苦笑说道,“我好心提醒,你倒是怨到我头上来了?”
“不管谁传出这样的话来,你若有心提醒,何来这般冷嘲热讽的口气?”薄野纪行回头不再看她。
“先不说我语气如何,我问你,你可曾正眼瞧过我?你可曾认真听过我的话?”荀柔咬着牙,眼中盈光闪动,她胡乱抹了一把眼睛,“我看见你在这里,急匆匆地跑上来寻你……这么久了,你难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思?”
话说出口,荀柔就后悔自己冲动。
“无缘何必强求……驾——”薄野纪行一挥鞭子,朝坡底冲了下去。
……
花溪和怡真想寻个地势高的地方看赛马,刚走到一处小丘处,就看见薄野纪行纵马下来。
薄野纪行嘴角咧开,眼睛眯成了一线,老远就吆喝着:“哦吼吼——小姑母,哦吼吼——小十三。”
高天阔地间,嘹亮高亢的喊声传来,自有一番坦荡自然。
“刚刚从行宫出来,一溜烟就不见人了,原来这家伙躲在这里来了。”怡真满面笑意地朝薄野纪行招招手,“小鸡!”
花溪精神一振,看着冲她们挥手示意的薄野纪行如一阵风似地飞奔而来,也扯起嗓子回应了一声:“喂喂,五哥——”
薄野纪行冲下了山坡,“你们是来看赛马的吗?”
怡真点点头,指了指他身后的山坡,“正要上去!”
薄野纪行忙说:“不忙,我看还是往那边走走。刚在这里看了两场,觉得这处有些偏。不若再往前走些,靠中间的那里,应该看得清楚些。”
睃了眼坡上,见荀柔没下来,薄野纪行又转头对花溪道:“姑母,走,顺便让我看看小十三这几日骑术练得如何了。”
花溪打趣道:“能走能跑,就是不怎么快。”
“初学者,能做到你这样也不错了。”怡真中肯地给出了评价,还纪行吩咐说,“你看可以,别催得她太紧。她可不是你,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
“呵呵!那是自然。来,花溪跟上!”薄野纪行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
“来了——”花溪和怡真相继跟上。
三人跑得不快,一路渐渐远远,留下一路欢笑声,就如草原上的清风,吹动绿草,吹动浮云,吹动人心。
荀柔伫立在原地,看着坡下俊马上那道衣袂翻飞的背影,你不接受我,避我如蛇蝎倒,见人来了,竟吭都不敢吭一声你刚与我在一处……怡真与我疏远,弄得到我成了众人的笑柄,都是拜你和你疼爱的十三妹所赐!
荀柔心中怨恨慢慢放大,像蓬乱的荆棘张牙舞爪地占据了她的心房,藤条上一枚枚尖刺刺得她生疼。
“薄野纪行,你太绝情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