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野纪行匆匆起身走了两步,又扭头回来,对花溪道:“铺子的事……你先去看看,不急着定下。我手头还有几间不错的,等我从宫里回来咱们再说。”
花溪点点头,“嗯,那五哥赶紧去吧!”
薄野纪行走后,花溪才出了门,转了一上晌,午膳在外面用的。等她下晌回到府里,薄野信和薄野纪行已经回来了。
花溪一回来,就被薄野信唤到了怡园。
进门,抬眼就看见薄野纪行仰着灿烂的笑脸望着自己,“十三,你可回来了。我在这里坐了快一个时辰了。”
“五哥事情可顺利?”
薄野纪行呵呵笑道:“还算顺利,炉主的差事倒是推了,不过香席的事还是由我负责。”
“推了炉主,其他的事务都好办。”
薄野信坐在书案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花溪说道:“他是辞了炉主,不过换你了。”
“啊——”花溪看向薄野纪行,嗔怒道,“五哥!”
“咳咳”薄野纪行猛咳了两声,“陛下正邀请大华正副使参加七夕月祭,三位王子都在,我本来在殿外候着,让人给六叔带了个话儿,谁知宗启把这事玩笑似地捅到了陛下那里,说是七夕那两日每年都办月祭,今年多个花样。泰王便说也想参加。我回禀陛下说自己恐难胜任,顺便想把这差事推给虞恒,不想泰王赞你,当面荐了你做炉主。陛下当下便允了,让我协理你办好香席……”
看着花溪气鼓鼓地瞪着自己,活像被惹恼的小老虎,一副“我不答应”的样子,薄野纪行不由将目光转向薄野信求助。
薄野纪行不理会薄野纪行,低头轻吹着信纸上未干的字迹,折起来封到了信封中,“你自己惹出的事,牵连到花溪,还指望我帮助你不成?”
“六叔——陛下的口谕您当时也一同接下了。”薄野纪行桃花眼一闪一闪的,抿着嘴哀求道,“十三啊,五哥错了还不成。陛下金口玉言,当着大华使者、皇子和大臣的面着你我二人负责此事,还叮嘱要招待好两国的贵客……你就当帮哥哥一次,可好?”
上次罗华殿事件后,萧五便到府上来过,花溪以有恙在身辞见了萧五,没想到尹元烨还是阴魂不散。
花溪正犹豫要不要借故推辞,就听见薄野纪行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你不喜此事……可如今香席的事已经有了口谕,就是明旨。若你称病,只会让人觉得做得太明显,甚至怀疑六叔和陛下之间是不是有了嫌隙。”
“这么说来倒是骑虎难下了……”花溪瞥了眼薄野纪行,也知道他说得在理,但心里总觉得有一口气憋着让人不痛快。
泰王的心思薄野信也清楚一些,但当时自己推拒却被驳回,此时瞧见女儿面色不虞,知道她心有芥蒂,想了想,宽慰道:“你不喜欢就不要去了,爹与陛下去说。”
花溪不想薄野信为难,“爹不必操心。若是为了这点小事去与陛下说道,倒显得女儿不识大体,万一再被人拿住这点说事,又不知要在背后编排出什么花样来。再说,我做炉主,还有五哥帮衬,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薄野纪行见花溪答应了,忙附和说:“六叔放心,这次我会小心行事。”
“吃了一次亏,以后你该改改心思。”薄野信睨了纪行一眼,“今儿你们两个人都在,我再提醒你们一回,这事虽然不大,但牵扯到三国的皇族,既要用心更要留心,万不可出纰漏。尤其是小五,你怀疑是宗启背后算计你,可又拿不出证据。不明真相就不要胡乱树敌,与其妄自揣测,追究别人,不如反省一下你自己。”
“是!”花溪和纪行同时向薄野信应诺道。
花溪望着面沉如水的薄野信,暗想,爹在教训五哥的同时,何尝不是在给自己上课。诸如虞恒、宗启、尹元烨,乃至乐依等真的会在香席上宁心省身,香席不过是个借口,至于一场香席背后可能会衍生出什么变化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知道的。所以,自乱阵脚不可取,保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薄野纪行的内心又何尝平静,皇子、外戚、藩王、皇权……原先想要回避的问题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自己是不是真该改变一下心思了,只是真的会发展成六叔所说的那样吗?
三人又一起商量起香席之事,直到傍晚,薄野纪行才离开了信王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