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和善。
花溪抬眼打量了面前的女子,瓜子脸,丹凤眼,柳眉飞斜红,眉心贴着梅花花钿,精致的妆容为不甚出众的五官增色不少,身着对襟紫蓝色绫红牡丹花广袖短襦,杏黄竹叶裙,同色束腰围在胸下,显得胸前愈发挺立,束腰上缀着宫绦系着玉环裙压,倒也端丽典雅。
皇后赐下的?名位还未定,宫里便着急派人进府来了。
花溪无所谓地笑了笑,微微颔首示意,“颜女官。”
颜女官福身行礼,“既已出宫,姑娘不必再称奴婢女官,奴婢颜金,按西月的惯例,唤我姑姑即可。”颜金看向花溪的眼中虽闪过一丝惊讶,但语气中带着宫中女官的倨傲。
“好!”花溪微笑着应道,对颜金的态度不甚在意,转头谢过一旁的总管,“胡总管,有劳了!这里有颜姑姑在,您自去忙吧!”
胡总管看了眼颜金,又看了看花溪,点头道,“姑娘若有需用,派人到前院告于小人便是。”
胡总管退了出去。
颜金对花溪道:“姑娘的行李已经送到,奴婢正派人收拾,奴婢先带姑娘去偏房休息。”
进入角色真快!
“这…...”翠茗欲上前说话,花溪抬手拦住了她,冲着颜金勾勾唇,作势收回手半遮着嘴打了个哈欠,“既如此,那就劳烦姑姑照料了。翠茗、木犀,我累了,陪我去偏房。”
颜金引着花溪三人进了园,沿着穿廊进了内院,一路到了偏房。
“姑娘,请!”颜金让花溪进屋。
一进门,花溪就瞧见两位着葱绿碎花半臂短襦配洋红石榴裙的女子恭敬地立在房中。
“姑娘好!”
颜金指着两人对花溪道:“信王府里许久没有女眷了,皇后娘娘担心原先府里的丫鬟们服侍不周,所以特地将玉蕊、杏春赏给姑娘做婢女。”
皇后伯母倒真是关怀备至。
翠茗和木犀瞧着玉蕊和杏春脸色变了变,花溪眨了眨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抿嘴开心地笑道:“哦,皇后娘娘赐下的自然是好的,花溪在此多谢娘娘盛情!”
难得颜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这两人女红、妆梳、茶艺样样精通……理香也懂一些,是皇后在宫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哦,果真……难为娘娘替花溪想得如此周到。”花溪打量两人的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像是极为满意一般。
颜金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两人说:“姑娘刚到,舟车劳顿,玉蕊、杏春还不服侍姑娘洗漱更衣。”
玉蕊、杏春忙躬身告退去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裳。
两人一走,花溪忽然开口道:“啊,忽然想起我那行李有几块难得的香料,是在岐州香市高价购回的。我不放心那些小丫鬟们,烦请姑姑过去替我盯着些。”
“如此,奴婢先行告退。”颜金瞄了两眼翠茗和木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起身告辞了。
“姑姑慢走!”花溪笑着送走了颜金,眯着眼睛看了看翠茗拦着木犀的手,“有话说?”
木犀甩开翠茗的手,不忿道:“这颜姑姑欺人太甚,这是信王府,您是信王之女,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宫里来的姑姑做主换丫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花溪吁了口气,点头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这个学得还挺快。可怎的不学学翠茗的稳重,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几时才能改改?初来乍到,礼让三分。我那皇后伯母的盛情,总不能一见面就给人驳了回去,有什么话等我爹从宫里回来再说。”
木犀撇撇嘴,福了福身,“是。奴婢记下了。”
花溪伸了个懒腰,斜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假寐,“行李的事由着她们去就是了。左不过就那些东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玉蕊和杏春进来时,翠茗正给花溪揉腿,木犀在帮花溪按头。
玉蕊上前道:“姑娘,隔壁净房那边准备好了洗澡水,奴婢服侍您过去。”
花溪睁开眼,抬手让翠茗和木犀退开,自己坐起身,“去给两位宫里出来的姐姐见礼。”
翠茗和木犀上前福了福身,唤了两声姐姐,玉蕊和杏春两人忙回礼。
“日后你们相处的日子还长呢,多向两位姐姐学着点。”花溪教训了翠茗和木犀两句,又道,“我今日到,你们提前定做了不少事,累着了吧?”
“多谢姑娘关心!这是奴婢们分内的事。”
花溪眯着眼,笑着说:“哎,总是让你们劳碌,倒叫人说我不体恤你们。左右没什么大事,不过洗漱而已,这两日路上平坦,倒是好走,无甚大事,这俩丫头也疏懒了,今日就让她们服侍我就是了。你们自去歇着吧。”
玉蕊和杏春见花溪坚持,不好再说,对视了一眼,才齐齐给花溪见礼告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