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入药,却是按质不按色。
花溪前世作调香师时,龙涎香因为其香气分子挥发慢,而常作为高级香水的留香剂。她所研习过的古方和在大华见到的一些香品中,有部分加有龙涎香,以起到画龙点睛之效。龙涎富有麝香之气,又兼有花、树脂的清甜幽香,圆润众香,使尾调浓郁持久,闻之使人动情。
看着千莫手中的白色龙涎香,花溪也心动不已。只是数量太少,看大小估摸着最多二两。大华一斤为十六两,二两普通黑龙涎香在市面上可卖到四百两,上品最高可卖到六七百两。这白龙涎香世所罕有,价值千金亦不为过。
花溪感慨之余,扫过众人一眼,瞧见各人兴奋的模样,便知最后这一叫价,这块极品龙涎香只怕会被炒上天去。可要自己放弃,却是不愿。
捏了捏荷包,花溪咬咬牙,转过头,撩开帏帽,低声询问欧阳铮:“你身上带了多少银钱?”
欧阳铮知道作为贡品的龙涎香价值几何,即便是他没见过白色龙涎,看到在座众人的眼光也知这最后一物价值不菲。再看花溪竟掀开轻纱相询,便知她也看中了这块白色龙涎香。
欧阳铮伸出手指在桌下比划了一下,花溪低头想了想,嘟着嘴自言自语道:“加上我手里的,倒也不少,就怕别家开价太高……”
抬头瞄了眼中央,花溪暗道,千金易求,好香难寻。无论如何总要搏一搏!
欧阳铮看着她小扇似的睫毛轻曳,一副犹疑不定的模样,低头侧耳细听,才听她口中咕哝着: “不行,怎么都得拼一下!若是不拼,以后再想来定会后悔!”
“嗯,想要只管叫价就是了。”欧阳铮替她将轻纱放下,“你我二人一起,还怕买不到这区区一块香料。”
欧阳铮的声音低沉,异常的坚定有力,花溪只觉心中一定,便应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场中,生怕稍一放松,那香被别人抢去了。
千莫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中,说道:“这白龙涎香重二两,底价一千两。请吧!”
“一千五百两!”花溪硬生生将价格提高了一半,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一旁的欧阳铮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先声夺人,有了自己的应承,她还真是底气十足。
侧过头看着花溪,她的目光始终都注视着场中,不敢分神,案几下左手紧紧地攥着裙子,显得十分紧张。
欧阳铮观察了一下场中,然后低头想了想,抬头招呼了身后的樊芸,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樊芸退了出去。
“二千五。”
“三千。”
“三千五……”
场中的众人跟着花溪,以五百两为基准,往上加价,价格一路被叫到了六千两,已经有大半叫价的人退了出去。场上只剩下花溪、冯记、姚记和对面的中年男子。
“八千两。”中年男子一下加了二千两。
“八千五百两。”花溪跟着加价。
冯记和姚记还想加价,而此时旁边却有楼中的侍者走了过来,私下不知说了什么,两家人竟同时放弃了竞价。场中便只剩下花溪和对面的中年男子。
两人又喊了一次,花溪将价格叫到了一万两。
对面中年男子忽然开口道:“看两位穿着气度并非商贾,想来是爱香之人。此龙涎香世所少有,鄙人华楠初涉香料生意,想寻一镇店之宝。开场第一件熏球,在下已让于两位,不知这次姑娘可否高抬贵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