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转眼要入三月。
莺飞草长,又是踏青时节。上巳清湖诗会的帖子被送到了慕家。
没待韵琳等人去求,老夫人便发话说紧紧张张过了个年,让姑娘和哥儿们都去,就当是散散心。花溪不想去凑热闹,去寻老夫人说自己要去给慕向晚扫墓。
老夫人允了她去祭拜慕向晚,又说:“别赶着初三,初一去吧,初二返回来,初三跟着你哥哥、姐姐们去清湖。”
见萧氏坚持,花溪不好再反对。
初一,花溪带着春英和木犀先去了普济寺,准备上完香再去慕向晚坟上看看,等回城时去花记香铺瞧瞧刘妈妈和丁香。
车子到了翠屏山,却被阻在了山下。原来洛西王妃今日上晌来普济寺进香,所以封了道。花溪只得先去了慕向晚的坟上祭拜。
祭扫后,花溪提出先回庄子里去。
木犀在一旁说:“姑娘,刚打听过王妃上完头柱香就走。不如咱们先赶着午膳前去普济寺看看。若王府的人马走了,就在寺里用斋饭,若没走,再回庄子里用饭。”
春英一听,点了点木犀的额头,“我看你就是馋嘴,惦记着普济寺的斋饭,才撺掇姑娘回去。”
木犀被人说中心事,撇撇嘴:“都一年没到寺里来了。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吃一顿怎么行?”
春英无奈地瞪了眼木犀,“就你的说道多。”
花溪莞尔道:“也不外路,就先去普济寺看看。”
三人乘车回到了普济寺山脚下,正赶上洛西王府护卫们骑着马拱卫着三辆华贵的马车前行。沿路都是等着上山进香的马车和香客。
马蹄哒哒声,伴着车轱辘碾地发出的哐哐声,传进了花溪坐的车里,却听不见一丝人声。
花溪与春英安安静静坐在车厢里等王府人马离开。
木犀性子活泼些,撩开车帘好奇地向外张望,一时被王府车队的气势震得啧啧惊叹。
不想一转头对上了欧阳铮扫过来的凌厉的目光,木犀不禁打了个寒战,吓得送了手上的帘子,缩回来马车里。
花溪看见缩回来的木犀,轻笑道:“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这会儿怎么跟猫儿似的。”
木犀拍拍胸脯,“姑娘,那些骑马的一个个可威风了!不过中间的那个,冷冰冰的,他就扫了一眼,奴婢这浑身都冒冷汗,比见着侯爷都怕。”
春英从侧面撩开帘子往外瞄了一眼,回头问道:“哪个?”
木犀努着嘴,指了指欧阳铮,“就那个,骑了匹黑马走在车旁边的…….”
花溪顺着木犀所指的放向看去,正好撞上欧阳铮投来的目光。
花溪一个激灵,“放下帘子!”
春英慌忙送了手,“姑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
花溪刚对上那冷冽的目光,心猛地跳了两下,没想到欧阳铮也陪着王妃来上香。不知是惊吓还是尴尬,再看见欧阳铮,花溪不由想起那天疏桐园的事,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躲开不被发现。
欧阳铮骑在马上,不经意间扫过的一眼,却发现了慕府的马车。再看时,那侧帘正要落下,朦胧的脸庞从眼前划过,有几分眼熟。
欧阳铮垂下眼眸,骑着马继续前行,走过慕府的马车后,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车帘没再打开,他轻轻地摇摇头,难道看错了?这念头一出,心底竟涌出种莫名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望。
“文宣——文宣——”
洛西王妃撩开车帘唤了欧阳铮两声,他回过神来,低头凑到车窗边问道:“母妃,何事?”
洛西王妃轻柔地问道:“刚刚你在看什么?为何叫你半晌不应声?”
欧阳铮转过脸看向前方,掩饰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刚瞧见那边停了辆马车,像是镇远侯府的。”
“镇远侯府?不知是何人?”
欧阳铮摇摇头,“儿子不知。无家丁相陪,想来不是亲眷。”那马车上有明显的标记,并不是下人乘的。可若是夫人姑娘们出来,前呼后拥的,哪会轻车简从。
欧阳铮顿了顿,不确定道:“许是亲戚吧……”
“亲戚?”洛西王妃微微蹙眉,欧阳铮有些犹疑不定的样子很少见。
“停车,派个人过去问问。若是侯府亲眷,少不得问候一声。”
欧阳铮愣了一下,拉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花溪坐在车里盼着洛西王府的人马赶紧离开,没想到马队突然停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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