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应诺,心思一转,看来得尽快给栖霞园选两个得力的人才行。
……
且说花溪这时正打量着她的闺房,外间小厅一应的老花梨桌椅,正墙上挂着一张山水图。
里间正中靠墙是张榉木海棠花拔步床,上面挂着绣竹纹青纱帐子,铺的是云纹簟席,床头搁着三彩听琴枕和一扇紫檀座嵌玉小屏风。
右手摆着一只杉木双门柜,旁边立着双门方角橱上面摞着两只榉木大箱。
左手边是张双屉梳妆台,桌面上放着紫檀座架菱花铜镜。梳妆台两边各放着一张小方几,右面摆着一套荷花系列的香具,三足荷花纹瓷香炉、红色荷花雕漆香盒和一件青瓷箸瓶,左面是个缠枝荷青花瓶。
刘妈妈第一眼瞧见这些,面露喜色道:“姑娘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可花溪纳闷的是,对于一个身份不明的私生女来说,这屋子好的有些过分。
红柳在一旁笑着说:“这家居摆设都是按府里姑娘们的例添置的。姑娘不满意只管提出来,奴婢去寻人换了。”
“这屋里布置得极雅致,花溪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屋子,哪能不满意。今日多亏了姐姐帮忙,花溪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还少不得请教姐姐。”
说着,花溪从袖里取了只紫色香囊塞到红柳手里,“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香囊是我亲手绣的,一点心意望姐姐不要推辞。”
红柳本没指望这乡下来的小姐能给出什么上等货色,可接过香囊,却被上面花样吸引了过去。
香囊面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尾五彩蝶正绕一株素白的茉莉花嬉戏,一缕清幽的茉莉香萦绕鼻尖。真是蝶翼轻扇,暗香浮动。那香气竟真是宛如茉莉花开清幽淡雅,全不似普通的干花制香囊味道比鲜花差上几分,比之姑娘们用的上等香囊也不差,当下心喜,福身谢过。
花溪又让刘妈妈拿了几只香囊让红柳送给另外两个二等丫鬟并几个粗使的丫鬟,虽都是花香味的香囊,但品质显然不如红柳的那个。
红柳一应道谢,又说:“姑娘莫客气,叫奴婢红柳就是,您先歇歇。王妈妈让从给姑娘们新制的夏装里选了几件素色的衣裳,奴婢这就给您取去。”
花溪点头表示知道了,放了红柳出去。
红柳一走,花溪叫了在书房收拾的丁香过来,吩咐她说:“这几日,你多与园子里的丫鬟们聊聊,聊了些什么,回来一字不漏地都报给我。”
丁香点头应下,又想起了件事,便问:“姑娘不用去守灵吗?我刚刚听送东西的两个婆子说内院的少爷、姑娘们都要去哭灵。她们还打听姑娘去不去,我说得咱们是客,得听夫人的。”
丁香融入得还挺快,这样很好。
花溪撇撇嘴:“慕家暂时不会想让我出去见人的。知道了,你多听多看少说,其余的事就不要管了。侯府不比庄子里,你行事更需小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省的。对外就按王妈妈说的,咱们寄居在府里的远方亲戚,姑娘身子弱,一到京就病了。”
“明白了,姑娘。”
“好了,你下去收拾东西吧。”
丁香走了,刘妈妈才不满道:“姑娘这话说得不对,您可是四小姐的亲骨肉,怎么不能去祭拜侯爷?”
“刘妈妈,不是我妄自菲薄。我虽姓慕,却不是慕家的嫡亲骨肉。名分未定如何向外人解释。再说,就算侯爷、夫人对我娘有愧才会如此对我,可十多年没承欢膝下,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孙女能与嫡亲的孙女比吗?你再看看这里的家具摆设,府里一个正经小姐的闺房也不过如此……”
花溪讪笑,慕家放着自己和娘不闻不问。当年,娘走的时候,也只不过来了庶出的二舅和几个妈妈来处理丧事。侯爷在哪,夫人在哪,大舅、三舅又在哪?若是随随便便给她个差不多的待遇,她也许不会多想,安心住下,可现在她不想多想也不行了。
刘妈妈一愣,虽说听花溪说自己来路不明有些心疼,但细想起来觉得花溪说得在理,心中不免起疑,想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日未在侯府里呆过的姑娘通透,一时既惭愧又欣慰,遂道:“奴婢回头也向府里的老人打听打听。”
花溪寻思了一下说:“嗯,不过你都十多年不在了,府里的人也换了几茬。就算还有几个相熟的,可能在府里呆这么久,还不都跟人精似的。咱们又没什么钱打赏人。这样,您先看看相熟的人还在不在,另外丁香那边您也多提点些,总有那些话多的丫头……”
花溪自不知刘妈妈的复杂心理,她只知道自己从踏入慕家开始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这里的人接她回来肯定另有算计,一定要尽快了解一下慕家的境况,尽量避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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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兄弟姊妹的排位开始没弄好,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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