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芦儿愣在当场,好一会才道:“既然有消息能送回来,起码是知道王爷没事的吧。”
白镜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虽不十分确定,但应该是这样的。”
唐芦儿坐到床上,两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愣愣地想了好久,又道:“梅香殿那,是白苏特意准备好的?”
“显然如此。”白镜淡淡应了一声,将唐芦儿换下的衣服收拾好,又检查了一下纱灯里的烛火,然后道,“姑娘歇下吧,我该出去了,夜里外头有四名侍女候着,姑娘有事只管唤一声便会有人进来。”
“等一下。”唐芦儿忙叫住她,“那兵器火炮的事,到底是如何了?你可知道?”
“或许已经发现了,如果琉璃殿内真藏有那些东西的话。”
“听你这么一说,白苏,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唐芦儿迟疑着道,“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了我的打算,完全是可以避免这事的,要说是只为了劫杀王爷的话,也说不太通……”
“估计苏殿主觉得,能杀就杀,杀不了的话,也可以就此事嫁祸他人。”
“嫁祸给谁?”
“或许是玥城主。”白镜面色平静地看了唐芦儿一眼,又说了句姑娘歇着吧,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白苏在归顺白玥的同时,借上官钰以私藏大量兵器之事讨伐白月城的机会,里应外合,顺势推翻玥城主吗?!如此说来,白苏在之前,定是和上官钰暗中结了盟!想到这,唐芦儿心口突地就是一跳,男人的世界,你不了解。这是奶奶刚刚跟她说过的话,唐芦儿抱着膝盖坐在帐幔里,只觉得胸口那闷闷的,不是难过,只是有些茫然。男人的世界,她确实不懂。
如果上官钰真的跟白苏暗中结盟,那她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们双方之间的筹码?
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他曾说过的“真不想将你放在别的男人身边”这句话。
似乎有些钻牛角尖了,可是真的好想问他一句。
怔怔想了好久,终是长叹了口气,然后往枕头上一倒。算了,现在她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以后再说吧。以后,唐芦儿闭上眼睛前,心里叹道,以后,会有以后吗?
三天后,果然有官员带着朝廷的治罪文书前来白月城,要求玥城主随他走一趟。
那天,白月城一百零九级台阶的正殿内,几大长老几乎全都到场,唐芦儿亦在其中。那天,唐芦儿只记得,那官员铿锵有力的声音还没落下,就被白苏,一剑取了命,当场血溅正殿三尺,快得旁人根本不及反应。白玥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白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随后众人哗然,谁都想不到白苏竟会如此,竟敢如此!
“白月城城主,岂可受尔等如此侮辱!”白苏抽回佩剑,淡淡一句,就将己之行为往白玥那边推了过去,且冠冕堂皇。
“你——”白玥口吐一字后,又将话收住,冷冷盯着白苏,死死压住心中的愤怒。她还没老糊涂,白苏一出手,她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大庭广众之下,杀朝廷官员,白月城的嚣张之势,已无法阻挡。
而事已至此,她就是将白苏交出去,也不可能就此平息这事。再说,她如今也不是想将白苏交出去就能交出去的。白苏摆明了是以此等手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之事,却谁都不能明着说出来。
唐芦儿看着这剑拨弩张的一幕,手心不自觉也微微握紧了。
可是,白玥竟真就忍了下来,只是令白苏回去思过,然后让长老好好处理这对烂摊子,并马上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朝廷的怒火。
谁输谁赢,还不能就此定论。
唐芦儿将退出正殿时,忽然有一侍女走过来道:玥城主有请。
唐芦儿一怔,看了旁边的白镜一眼,又看了看正离去的白苏一眼,迟疑了一下,就随那侍女过去了。
每次进白玥的寝殿,她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殿内的侍女悉数退出去后,坐在美人靠上的白玥才招她过去,看了她一眼,道了一句:“月底就该办你的亲事了。”
“是。”唐芦儿微垂下脸,应了一声。
“你过来,走近些。”白玥再朝她招手,“说来还没好好看过你。”
唐芦儿迟疑一会,就又走进几步,站到白玥跟前,白玥抬眼,仔细打量了她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确实跟你娘长得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唐芦儿不知白玥特意叫她过来所为何事,因此也不敢随便开口,只乖乖站着。
“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在外吃了很多苦头了吧。”白玥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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