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辰眨巴眨巴眼:“腹肌?小姐啊,那是什么东西?”
夜凰扫她一眼站了起来:“你也是练武的人,总该知道练家子的肚子上那肉都是一块一块的吧?”夜凰边说边比划,艾辰瞧看着她的动作明白过来:“哦,是那个啊!可是小姐,您怎么喜欢那个啊?那个,又有什么用?”
面对艾辰的疑问,夜凰愣了愣,最后憋给她四个字:“赏心悦目!”
艾辰张了张嘴,无语似的瞧看着她,最后低了头。
夜凰见她这个模样摇了摇头开了口:“这个太深奥了,你不懂!”说完转身要进屋,结果就听见屋里“哐当”一声响,等到夜凰挑了帘子进去后,就看到墨纪人半趴在窗口的椅子跟前,一只脚悬空靠在另一条腿后,低头不语。
“你起来了?哎,你怎么了?”夜凰瞧看着他这样子,走到了他的跟前。
“没,没什么。”墨纪低着脑袋言语,但夜凰偏着头多少是看得到他皱眉的样子,于是眼一转:“难道刚才是椅子倒了,砸到你的脚了?”
墨纪立刻扫她一眼,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抱起了腿:“哦,是。”
“这好好地怎么椅子就倒了呢?”
“我,我才睡起来,人还有些迷糊,不小心拨拉倒的。”墨纪不好意思般的冲夜凰一笑:“那个,叫丫鬟给我打水净面吧!”
夜凰点了头招呼了艾辰去弄,转头就坐在了墨纪身边的椅子上:“你瞧瞧你这胡子拉碴的样,还有你那黑眼圈,昨个晚上,你……你难道一夜都没睡不成?”
墨纪埋了脑袋,细细的嗯了一声,如同蚊蚋。
夜凰瞧看着墨纪这般模样,实在诧异,忍不住的抓了他的胳膊:“那你昨晚一晚都干嘛了?”
墨纪偏头看着夜凰抓她胳膊的手,愣了大约三秒后抬头看她:“你,你,你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夜凰果断的点头:“对啊,就是不记得了这才问你啊!”
墨纪忽而就呛咳了起来,而艾辰此时也拎了水桶进来添水,当下墨纪抽了胳膊,一边咳嗽一边跑去洗面,等到他弄完了,夜凰也忘了自己问过话的事,只叫着艾辰去弄点吃的,结果艾辰才答应着出屋,杜管家却在院口招呼:“二爷可在院里?”
“在呢?才起来!”艾辰应着话,屋口的帘子就掀了起来:“怎么,找我有事?”
杜管家欠了身:“二爷,您署办上的门子来请,说各府地粮官到了!”
“好,我知道了!”墨纪摆了手,人往屋回,杜管家就折了去,夜凰在屋内听的清楚,也就给寻了衣服出来给他换上:“很急吗?要不要把饭用了再去?”
“不了,政务要紧!我去了署办叫那边给我弄点吃的也就是了!”墨纪说着又去梳发,待打整好了,这就匆匆的出了屋忙去了。
夜凰站在门口看着墨纪出了院,这就转身去了桌边一坐,翻出那绣棚子准备开工啊,忽而想起那颗宝石,又丢了绣棚子立刻去了床边,伸手在枕头下摸,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心中一惊,她把枕头是一把捞起,于是她看到了空空的床头,当即瞪大了眼:天!宝石呢?
……
墨纪匆匆地到了署办,就见七八位官员在堂前的连廊里议论,他招呼了一声,大家就上前行礼,墨纪忙请了大家入堂,循例的说今年夏粮的事以及各地仓标的变化。
这一说,就耗费了一个时辰有余,待把事情交代完了,叫了门子去安排大家接下来的食住行后,人就瘫靠在了椅子上,动都不想动了,只闭着眼休息。
“呦,你们都来了!”堂外有招呼声,继而是各位粮官的行礼声,墨纪听着那高高低低的言语声,睁了眼:罗鸣那家伙倒回来了!
当下他起了身走了出去,就瞧看到罗鸣十分没形象的一边和这些粮官们说话,一边抬着胳膊用袖子擦抹额头的汗。
他蹙了下眉:“罗军门回来了?”
罗鸣冲他一摆手,对那几个粮官言语到:“墨大人喊我,你们忙去吧!”说完快步到了墨纪的身边一笑:“我回来了!”
墨纪扫他一眼转身进屋,继而从旁边的净手架上抽了帕子丢了过去:“罗兄弟啊,你好歹是个军门,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要擦汗多少也用个帕子啊!”
罗鸣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的把接到的帕子往脑袋上蹭:“嗨,我是个武将,没那些规矩,再说了那不顺手嘛!”
墨纪听了摇摇头,去了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怎样?今年漕标各营补缺替换的名额都出来了?”
罗鸣点了点脑袋,一边擦汗一边往他身边走,边走还边说:“弄出来了!上营这边一共是八十六个人,中营是一百二十三个,下营多些,有三百五十八个……”
“怎么今年下营这么多?我记得去年,也不过近二百个!罗兄弟,不会是你没事又去吹牛,最后应承了人家什么吧!”
“嗨,墨大哥你这次可冤枉我了!自打我做了军门,那可不敢再去应承什么了,不然你和我爹知道了,不念我才怪呢!其实,这次人多些,还不是和河道上那帮小子们折腾的。”罗鸣说着丢了帕子在椅子扶手上,这就动手解脱起腰带来。
墨纪也习惯了他这样子,只微微蹙了下眉,却没再说他这些,只出口言道:“咱们和河道上的折腾可是年年都有的,再是特别,也不能一下子多出来一百五十多个,你小子说实话,是不是在营里放空额?”
罗鸣闻言一脸激动:“哎,墨大哥,您可不能这么说,我罗鸣可不做那种事的!再说了,咱们这是什么兵?都是漕运上的,那跟其他的那些军能一样吗?人家守在一个地方,巡够了挪个窝就完了,多了少了的谁盯着?可咱们这些人,要是我敢放空额,回头粮来了,人手不够,那遭的可是我!”
墨纪听了这话笑了一下:“你呀,能知道这个就好,我怕的就是你什么都去随大流,最后把自己陷进坑里。”
“放心吧墨大哥,我不会给您惹事的!”罗鸣说着已经把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继而敞了亵衣,这就抓了帕子开始擦身上的汗:“说真得,今年下营要充填的多一些也是没法子,去年那场事里,咱们可折了不少人,光养伤养人的数这就出去不少,咱们充填的人多一点,每个人手上抠一点点,那些人也有着落不是?”
墨纪闻言叹了口气:“哎,所以说你们啊,就是太冲动,如今这捅出来的麻烦就需要费尽去补!”说着他摆了手:“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这几天把那些整出来吧,趁着这段时间还不算忙,咱们把这些早点弄了!”
罗鸣闻言张大了嘴:“我的墨大哥啊,您让我歇两天吧,我这几天竟成跑了!你瞧瞧,给我跑的一身汗!”说着他是叉腰晾肉,一脸辛劳状,那墨纪扫了他一眼摇了头:“你以为做了军门就不辛苦了,一样也省不得!”
“可我好歹是个军门啊,有些事我让副官去,您还不让……”罗鸣嘟囔起来,墨纪瞪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我在和你过不去?”
罗鸣立刻摆手:“没没没,咱们谁跟谁啊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事吧,不一定非要自己去弄,比如这次补额的事,三营单子都上来了,您还非要我去跑一趟,这没什么意义嘛!”
“没意义?”墨纪挑了眉:“罗兄弟啊,你现在可是军门,你身上的担子可重了你知道吗?以前你是个营的统领,你要做的就是掌握好手里的这只队伍,你的性子直而随性,虽然会惹事,但并不会作假胡来,一个营都被你弄成了兄弟队伍,我对你手里的营很放心!可是现在呢,你是军门,你手里可不是一个营了!很多你是看不到,摸不清的!如果你还这般放心的人家说什么就什么,万一谁这里哄你一下,欺你一道呢?上面追责下来,只会算到你的头上!”
罗鸣闻言撇了撇嘴:“哦,知道了!”
墨纪盯他一眼:“知道?我看你的样子就是不知道!罗兄弟,我实话和你说!越是在高的位置上,危险越多,如果你还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那你听好了,将来要是出了事,我墨纪也只能照章办事,那个时候,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招呼!”
“哎呀我的墨大哥!”罗鸣说着赶紧丢了手里的帕子冲他抱拳:“大哥,大哥!您放心,您说的话我从来没当过耳旁风,咱们相交也不短了,您是清楚的,我听我爹的话都没听您的多!”
墨纪无奈似的摇摇头:“你呀,八成这次营地的额数就是没细细对查的,我看你,还是重新跑一次吧!”
“啊?”
“别啊了,我也是为你好!毕竟出了事,麻烦大啊,何况你也是知道这次总督之位将候补的事,我们漕运上,绝不能出一点纰漏!不过看你这么累的,歇两天再去吧!”墨纪说着冲起了身,冲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人往桌案跟前去,罗鸣当下就笑了笑:“行,墨大哥这么说了,您就是要我跑个十七八趟得,咱也去!”
“不是为我,是为你!”墨纪回身言语。
“是是,为了我自己!”罗鸣说着伸手在胸口拍了一下,墨纪扫他那样子正要笑言,忽而眼扫到了他胸下腹部处那一块块的肌肉,人便一顿愣在那里,而罗鸣注意到墨纪盯着自己的肚子,就低头看了一眼:“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我?”
墨纪抬手在自己的腰腹处比划了下:“你这肚子上一块一块的肉是怎么来的?”
罗鸣眨眨眼:“练出来的啊!”
“练?”
“对啊!”
“怎么练?”
“就每日里扎扎马步,而后拎石锁……”
“那些能练这里?”墨纪伸手在腰腹处捏了下,罗鸣伸手抠了抠脑门:“我说的那些都是全练的,不单是肚子,胳膊,腿都有!”他说着曲臂,抬腿。
墨纪立刻摆手:“别跟我说那些,我就想知道这个怎么练!”他指了指罗鸣的腰腹。
“这个啊!”罗鸣说着往地上一坐:“比如这样!”他说着做了仰卧起坐的动作,“又比如这样!”继而人躺地上来了个仰卧举腿的动作,而后站了起来:“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
“看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啊!”墨纪偏了偏脑袋。
“这本来就简单啊,诶,墨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打算练武?”罗鸣一脸兴奋,墨纪则低了头:“没,我就是一时好奇,好奇而已!”
“哦!”罗鸣失去了兴致,去那里抓帕子继续擦汗,墨纪扫了他一眼言语到:“对了,下个月令尊好像要过寿了吧?”
“哦,是,我爹也要论个花甲喽!”罗鸣此时伸手开始系衣带,脸上却是一副无味之色,墨纪扫他一眼:“瞧你,怎么不高兴?莫非没备下好礼物,不好回去?”
“那倒不是……只是……今年不必回去了!”罗鸣说着穿套上外衣。
“怎么?令尊大人今年不做寿?他可是六十大寿啊!”墨纪一脸惊讶。
“也不是不做寿,而是他希望我回去,可是我根本不想回去!”罗鸣说着往椅子上一坐,脸色更加难看了点。
墨纪冲他一笑:“瞧你,最多也就是令尊大人念你几句罢了,你不是说你早习惯了嘛!”他说着动手整理桌案上的东西,好似随口言语一般。
“不是念叨不念叨的事,反正每次回去没一次不念的,念我一下也不会怎样,只是现在我爹成了礼部侍郎,今年的寿宴来人不少,我若回去了,只怕今天不是遇见这个,明天就是要会会那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破烦和这些人打交道,就是您那话,万一我哪句没对,把人家得罪了,我不是没事找事嘛!”
“那你不回去,令尊能乐意?诚如你言,来的人不会少,这种情况下,更要儿孙满堂的撑脸,你不回去,哼,你想你爹骂你不孝不成!”
“那怎么办?要不……诶,你到时候把我派到哪儿去吧,这样我就不用回去了!”
“胡说,我要那么做,令尊心里只怕要恼我,说什么我也要把你给亲自押回去!”
“押?难道您也去!”罗鸣蹭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意外。
“我当然要去,我和你罗家素来交好,且承蒙你爹关照,这些年大家为皇上办事,也合作的愉快,如今他六十大寿我怎敢不去啊!还打算好好的备备礼呢!”墨纪说着一笑,又去翻手里的东西,这罗鸣却急了:“墨大哥,要不您就别去了!咱们漕运上忙,您要真有心,把礼物叫人送过去都是,就不去了呗!”
“这怎么成,要去!”墨纪说着扫看他:“诶,你干嘛不让我去?”
罗鸣脸有郁色的转了个圈:“那个,我爹他现在是礼部侍郎了,他要过寿,这只怕在京的,在近的,只要是大员怕是都要去道贺的,到时候……”
墨纪眼一转浅笑:“那韩大人不知道会不会去你爹府上表示一二啊!”
罗鸣抬头看了墨纪一眼垂了头:“我就是不想你们见了,不痛快!”
“你呀,操心这些,我和韩大人都是朝官,我漕运他河道,一年里五成的时间都要和他们打交道,要照你这样想,那我漕运岂不是要和河道势不两立,不合作了吗?”墨纪说着丢了手里的文书,下来到了罗鸣的身边:“行了,你别操心这个了!我和他也不是一两年的交道了,我们不管是谁都要卖你爹一个面子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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