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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我讨厌你……(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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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妈妈这份自然,和郎中那份见怪不怪,一下就让夜凰想起了自己的便宜娘和她身边的嬷嬷,但也是这么一念后,他看到了墨纪无奈的浅笑,当下就觉得这陆妈妈和墨纪的关系也太好了点,便不由自主的将他们两个打量起来。

    郎中很快就给包好了手,更在陆妈妈的额头上敷上了个药帖子,看起来还真跟摔伤了死地。

    “摔伤了可长晕,你倒可以借机少做点事喽!”郎中果然很熟,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就伸了手,陆妈妈笑着摸了几个钱过去:“一帖药膏的你也好意思!”

    郎中笑着回她:“那你不要我可以扯下来!”

    陆妈妈便摆了手,郎中就往外去:“要不要我给你说的重一点?”

    “说重了,就能不要我了么?事啊,省不了的。”陆妈妈这般说了一句,那郎中的步子顿了一下便出去了。

    墨纪此时把手放在了陆妈妈的肩头:“何必呢?见了又这般匆匆,不如我给我娘说一下……”陆妈妈立刻摇了手:“太太不易,身边也就只剩下我了,我若不陪着她,她心里就真有苦没出说了不是!”

    “可您……”

    “嗨,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想怎么着?年轻了都没想,难道老了还想?不过是偶然见一下,知道彼此好着不就成了。”陆妈妈说着忽然似想起了事一般冲墨纪问到:“对了,上次我托您给说个婆子的,怎样……”

    “他不要,他说一个挺好!”墨纪说着拍了下陆妈妈的肩膀:“你们这样,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如……”

    “别不如了,就这样,挺好的,挺好的!”陆妈妈拉长了这三个字后冲夜凰一笑:“我这老婆子和二爷不知尊卑了,二奶奶可别……”

    夜凰一笑:“我觉得你们挺亲切的,有种母子的感觉。”

    陆妈妈闻言一笑看向墨纪,墨纪便冲夜凰说到:“陆妈妈是我的乳母,年少时,更是她带着我。”

    夜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呢,怪不得瞧着亲。”

    “行了,二爷二奶奶快回去吧!您也该歇着喽!”陆妈妈说着冲墨纪一笑,墨纪便弯身言到:“好,那您也好好歇着!”言罢就冲夜凰伸了手。

    夜凰还能如何,只得起身把手递过去跟着走,其实她倒蛮想留下来和陆妈妈再说阵子,不过想到墨纪昨晚没休息,今早又跟着折腾了这么一场,便乖乖地跟着走。

    她回头看了陆妈妈一眼,冲她笑了一下告辞,却看见陆妈妈冲她比划了个抱娃娃的动作,当下心叫一声:我的妈!便迅速的回头跟着墨纪去了不敢再回头看她。

    出了后院,墨纪拉着她往回走,夜凰内心吐槽这老人怎么都满脑子是孩子后,便扯了扯墨纪问到:“唉,陆妈妈和那个郎中……”

    有些话不用说完,便是彼此都明白的,墨纪看了她一眼将她拉的靠近了些轻言:“彼此有意吧,一个早寡,一个丧妻,倒也合适。”

    夜凰一愣:“早寡?”再眼一转:“诶,不对啊,陆妈妈不是婆母的贴身嘛,怎么成了你的乳母?难道被嫁出去了又接回来?”

    墨纪闻言一愣,眨巴了下眼说到:“早前的事我只是听陆妈妈提过一次,她是我娘的陪嫁丫头这个没错,但我娘是家中老小,最是得宠的一个,那个时候我外祖父要给三个女儿定亲,物色了半天就把当时最有名气的四个秀才拿来挑选,因着我外祖父是当地的富户,手里地多,他嫁女儿出去,也等于是出资以供读书考试,所以那时不少的人都有上门提亲,但我外祖父已经有了注意,所以我大姨爹二姨爹可都是我爹的好友,而那位张大人,就那天说起的那位,当时我外祖父却有些拿不定主意选他们中的哪个与我娘为亲。”

    “啊?那个张大人?”夜凰听了十分惊讶,墨纪则点点头:“对,是他!当时我外祖父拿不定主意就叫我娘自己选,结果她看上了我爹,也就选了他,然后陆妈妈是一直跟在我娘跟前的贴身丫头也自是做了陪嫁;按说陪嫁丫头大多都是被收在房里的,到了以后也就是个姨娘能帮着主母拾掇,做个内里的人,看我娘许是容不下有人在我爹身边,就是她的贴身也不成,就把她指给我爹当时的车夫成了亲。”

    “哦,这就嫁出去了,那她还在你家伺候着?”

    “好像是,陆妈妈一直陪在我娘身边的,但是过了几年,发生了灾变,继而瘟疫,爹却面对灾难来时,一心想着考去功名去了京城,把娘和我大哥大姐留在了家里,那一场灾变和瘟疫后,我的大哥大姐夭折于此,车夫也在瘟疫中染病而逝,但陆妈妈那个时候则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那个时候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我爹归来,依旧无中,折期一年,却没了一双儿女,人便颓废终日喝酒,我娘也以泪洗面天天哭泣,而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我娘为了救治我大哥,花费了不少,灾乱中家里没个男人,家里值钱的东西全被抢了个干净,最后反正是家道中落,一贫如洗,就在这个时候我外祖父病逝,二姨娘寻来告知噩耗,却见家变成如此,便慷慨相助,更将外祖父留给我娘的那份遗产送上,我家这才算摆脱了一贫如洗的境况。”

    墨纪说到这里眼里有着一丝伤痛,夜凰虽然明白这些东西他未必亲历,但最为家族的一分子,只要想到这些也会觉得心痛,故而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让你……”

    “无事!”墨纪说着伸了另一手抓上了夜凰那扯袖的手:“这些我都是从陆妈妈那里听来的,我没经历过这些,不知其状,但她讲时却是泪流满面,故而我想起了她的样子。”

    夜凰点了下头,看了眼他的手,并没有抽出来。

    “陆妈妈生下孩子没多久,那孩子就因为出天花死了,故而她守着寡跟在母亲身边一直伺候,过得几年,我娘生下我现在的大哥时,又给她说了一户人家,也是在瘟疫中丧了另一半的,是个铺头上的跑街,等后来她有了孕的时候,我娘也怀了我和丽娘,生下来是两个,我娘偏偏没什么奶水,陆妈妈就一个周济着喂我们三个,后来丽娘过继到我二姨妈家,陆妈妈就全是喂的我和她闺女了。”

    “那之后呢?”

    “我五岁的时候,她女儿同她男人出去买东西,那天好像是个大雨天,江河漫涨的,桥被冲垮,他们两个就被冲进里江里,再也没回来,后来花钱请人打捞,也捞不到,隔了半个月在临县发现了尸首,都泡的不成人样了。”

    夜凰听了便觉得陆妈妈这遭遇实在可怜,当下也算明白为什么陆妈妈不打算和那个郎中凑在一起,死一个丈夫是瘟疫,死两个丈夫是意外,可若这个再成了,万一出了事,她只怕承受不住。

    “那以后陆妈妈就独身一人了,我娘想给她再说一个,她也推了,后来我大哥任职到此,全家搬了来,陆妈妈刚来的时候水土不服很是闹了阵子肚子,这郎中的店就在街口,也近便每日就过来给瞧瞧,后来这头疼脑热的我们也没少麻烦人家,只有轩儿的病走的是退下来的老御医的手,其他都是这位李郎中过得手,所以也比较熟了。”

    “那他们之间……”

    “也是去年末的事,陆妈妈生了场病,卧床了一个多月,李郎中天天来给诊脉下针,日子久了就生了情呗,后来李郎中和我爹提起,我爹乐意做个人情就应了,结果和陆妈妈说起,她死活不依,弄得人家李郎中难堪,后来还是陆妈妈亲自去了趟做了解释,两人也就这样了。”墨纪说了这一头,末了,叹了口气似是惋惜。

    夜凰眨眨眼,低声言语道:“有些人求在一起,分离一日,也是三秋;有些人只求相望,相隔天涯,心间咫尺;陆妈妈只愿这般守望,我们就随她的意吧,有的时候自以为好的相助也许是人家的困扰。”

    墨纪听了眨眨眼点了头,夜凰便浅笑了下:“说了这么许多,有耽搁了不少时间,走吧,我们回去歇着吧!”她说着这才将手从墨纪手中抽出,墨纪看了她一眼,便只牵着她回往院里了。

    到了院中时,艾辰已经在廊下浇花,见着这两人回来了便是招呼了一声,夜凰看了她一眼吩咐着打些水来,便同墨纪回了屋。

    艾辰匆匆端了水来,夜凰接了便打发了她去,自己把盆子放到盆架处拧了帕子递交给墨纪。大约墨纪是没想到夜凰会这般好的服务自己,一时有些错愕却还是接过擦洗了一番,而夜凰则转身去了床上铺了被褥。

    墨纪站在盆架边看着夜凰的动作,便忽然想起以前同淑芬的日子,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一到心头,他看着夜凰的眼便不期然的有了些炙热。

    夜凰转身瞧见他这般,便撇了嘴:“瞧什么?跟没见过似的。”说着转了身往外屋去:“你快歇着吧,我可不想下午的时候你又昏过去!”她说着去了外屋的桌边一坐动手拿起来绣绷子开始刺绣。

    墨纪则放了帕子悄悄的往她这边望了一眼,结果瞧见她在刺绣,一时好奇她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就走了过来。

    这帕子只绣了个初样,完全是勾边一般,还看不出什么,墨纪一到身前,夜凰便觉得紧张就斜睨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可看的,还不睡你的觉去!”

    墨纪瞧了一眼那棚子上浅浅的线条,当即一愣,而后笑了:“你是在绣那个荷包?”

    “对啊!”夜凰立刻笑嘻嘻的言语:“等我绣好了,就可以装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血玉石了!”

    “是玉血石!”墨纪笑着纠正。

    夜凰拍了下脑门:“对,对,不过我还真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诶,你好久要来给我看看啊!”

    墨纪笑了下:“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我去要这个不适合还是等大嫂的事缓过了着好些!”

    “哦,好!”夜凰笑了下:“你快去歇着吧!”

    墨纪应了一声转身欲去内室,眼却不经意的扫了眼架格,于是他看到那里的花瓶,更看到那里面插着的花草毫无精神,完全是耷拉着花枝叶脉,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当下他抿了唇,不发一言的走了过去,当他伸手摸到那些花草的枝叶时,他动手拿起了花瓶,立刻眉就蹙了起来,而后他把花一把抽了出来,看了下根基便不发一言的把花瓶放了回去。

    夜凰闻听身后的动静此时才回了头,待看清楚墨纪手里拿的花以及他放花瓶的动作,此时才想起这花是艾辰说墨纪给她采的立刻放了绣绷子问到:“你做什么啊?动这花做什么?”

    墨纪头都没回拿着那花束往外走:“都枯死了还放屋里做什么?”说着人已经到门口,要动手掀帘子。

    “你站住!”夜凰说着跑到他跟前瞧着他:“怎么就枯死了?拿来还我?”

    墨纪看她一眼:“瓶中连一滴水都没有,这花如何活?反正都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了,留着何用?”当下他把帘子一掀,这花草的就被墨纪给甩了出去。

    夜凰闻言立刻僵住,她此时才想起来昨日里只匆匆把花丢进花瓶并未填水,自是心下懊恼,可欲言忘记了,却见墨纪就这么把花给扔出去就是一怔:至于嘛,一束花……

    她念想着,墨纪就已经转身去往内里,夜凰转头喊他:“喂,你这是干嘛?”

    墨纪却不言语的就脱衣脱鞋去了,夜凰见他不理自己,便扭头出了屋,那墨纪看了下门口便钻进了床,连帐子都动手放了下来。

    夜凰蹲在外面捡拾那些花草,艾辰此刻也过来帮忙,夜凰瞅了她一眼歪了脑袋的蹲在那里,艾辰则继续帮她捡拾。

    “喂,过来!”她想到了什么拉着艾辰往边上去了点,小声的说到:“你每天帮我打扫的,怎么没说给那花瓶里添点水啊?”

    艾辰一愣:“那花瓶里没水吗?”

    夜凰撇了下嘴。

    “奴婢以为有的,毕竟那是二爷送您的花,奴婢还以为小姐您会细细照料的,何况当日奴婢不小心把花瓣给蹭掉了些,您不高兴,后面奴婢就一直没敢动……”艾辰一脸无辜的模样,看得夜凰抠了下脖子,伸手把她手里捡拾到的花草全拿来过来:“行了行了,你,你去吧!”

    艾辰似个小媳妇样的埋着脑袋去了,夜凰看着她的背影歪了歪嘴:死丫头演技挺高的嘛,要不是余歌卖了你的底,我还真当你是多么纯洁的小姑娘!

    转了头她又蹲去没门口把剩下的花草捡拾了起来,继而便想着去打些水来把花给养起,但回身进房她要去拿那花瓶时,又想起来艾辰的话语,便顿住了。

    “那是二爷送您的花,奴婢还以为小姐您会细细照料的!”

    这花可是送我的,我现在可是墨夫人啊,哎呀,遭了,难怪他生气呢,我花瓶里水都没,不是压根就没理着花吗?可是,我又不是真的,我和他是协议夫妻来着,他为这个和我生气,有点过了吧?

    扭头看向床,就看到了落下的帐子,愣了愣,便想到自己难过时他的相陪,又想到他细心与体贴之处,便觉得有那么点不对:不会,墨墨大叔他对我……不会不会,他已经明确表示过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没胸啊!

    她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起伏的小汤包,她知道自己和霍熙玉那种熟女的澎湃还比不了,便撇了嘴,但忽然她就像起那夜某人其实是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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