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禅大师从怀里拿出两块金印交到桑杰活佛手里,气若游丝地说:“这是‘斑禅法印’和‘哒赖法印’,你拿着它就可以号令整个西藏的僧众。七天之后正是百年难遇的‘佛光冲煞”,你快去准备,七天,你只有七天的时间...”
话到一半,斑禅昏死过去。桑杰活佛唤来斑禅大师的亲信喇嘛将斑禅安顿妥当,他便跪别小哒赖匆匆跑出大殿去了。
剩下的几天里,我一直被闲置在神宫之中的一间厢房里,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倒是那些喇嘛僧人们整天忙得跑前跑后,焦头烂额。他们有时撞倒了对方也来不及赔不是就匆忙离去,而被撞者也顾不得纠缠,站起来拍拍土一溜烟儿又忙他的去了。桑杰活佛自从那日离开大殿之后,我一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神宫里来来往往的喇嘛越来越多,大都是些年过古稀的资深老喇嘛,还有许多长相怪异的外国和尚。七天,斑禅大师昏迷之前所说的七天究竟是什么意思?七天之后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到了第六天,我实在憋不住了,便问给我送饭的小喇嘛次平:“是不是斑禅大师不行了,神宫上下都在为他准备后事呢?”那小喇嘛脸色一青,恨不得拿鞋底子赏我几个逼斗。斑禅大师在他们的心目中是神佛的化身,永享不死不灭、生生不息的天寿,绝不容外人诋毁,甚至说一个“死”字那也是犯了大忌的。
“你才不行了呢!”次平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甩下盘子就要离开。我连忙又追问了一句:“那神宫里怎么来了这么多大喇嘛啊?”
“你去外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次平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嘿,这不等于没说嘛!我招谁惹谁了啊我?什么态度嘛?哥还不吃了呢,到外边儿吃辣牛肚去!”我一阵儿叫嚣,嘴里骂骂咧咧地朝外面走去。
走出神宫,我独自来到拉萨市街头。
“好家伙,这...这...这怎么满大街都是喇嘛僧人?”我不禁狂吼。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不只是神宫如此,就连整个拉萨街头都成了喇嘛僧人的世界。人与人之间摩肩接踵,寸步难移。拉萨市的大小旅馆均是爆满,单人间住两人,双人间住四人,以此类推。不仅如此,民间屋舍也都摇身一变成了临时招待所,以供喇嘛们居住。餐厅、饭馆的客人互相踩着脚趾头吃饭,老板、小二忙得直栽跟头。
我受不了这种混乱、嘈杂的场面,便使出吃奶的劲儿连冲、带挤、带喊,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拖着半条命回到了神宫。这一圈儿下来,可不比跑个马拉松舒服,我饿得早就前胸贴后背了。看着放在盘子里的一碗蕨麻米饭和两个青稞饼,还有一碗酥油茶,我的口水禁不住泉涌起来。我刚抓起筷子想要狼吞虎咽一番,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已经消失六天的桑杰活佛。
桑杰活佛冲我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怎么样?这几天还待的习惯吧?”我一看他的面容,不禁吃惊,短短几天不见,他竟已消瘦得没了人形。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怎么搞成这样?”我惊疑地质问桑杰。
“呵,我这几天去了尼泊尔首都加德满洲和印度。”桑杰活佛牵强地笑着回答。
“尼泊尔?印度?你跑外国干嘛去了?”我惊奇地狂叫。
“去请他们各寺院的大活佛来参见‘万佛大法会’”说完,桑杰端起我盘子里的酥油茶“咕嘟咕嘟”暴饮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原来斑禅大师昏倒前所说的“万佛大法会”,“万佛”即指一万个活佛,“万佛大法会”就是召集整整一万个活佛,亦有“万佛朝宗”的意思。“万佛大法会”只有历代斑禅和哒赖才有权能召开,而且像这种牵连甚广、隆重而盛大的法会轻易是不会召开的。据西藏本史记载,西藏历史上仅举行过一次类似于“万佛大法会”这样的大型法会。那是由距今400多年前的三世哒赖索南嘉措,为诛灭魔教教主逆天童的邪咒而首创发起的。不过那次法会一共才召集了五千僧众,其间活佛才两千人不到。如今西藏的藏传佛教大小寺院星罗棋布、随处可见,多达1500多处,僧众80000之多,活佛有7000多个。“万佛大法会”所需活佛数量在西藏本土就已经凑足7000多个,桑杰再持斑禅和哒赖金印前往佛祖释迦牟尼的诞生地尼泊尔和佛教发源地印度援请其余2000多个活佛。
单单为了禁锢一块血玉就要劳师动众的举行“万佛大法会”,以至于不惜从外土远道援请活佛助阵。血玉真的有那么邪乎吗?
第七天,是距“万佛大法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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